她回过头,远望祠堂光亮的地方,顾言知已经没了踪影,方才那位白衣男子也无了踪影。
庭中只剩下风息竹立于门边,一脸严肃。
叶浅夕望向他,“竹公子,方才你的那位朋友我还未来得及感谢他救了卿染姐姐,这便…走了吗?”
“他只是将那人送到醉合楼。”这种事,叶里去最适合不过。
叶里的确将人带了出来,但却被商羽拦在半路。
寂静长街,独其一影。
“叶里,将人交给我。”
叶里好似听到了笑话,“给你?你能为他解毒?”
他将人往地上一扔,死沉死沉的,浑身酒气,令人不快,眼看人就要醒来,他可不想其当做女子。
“商羽,你跟着这些人耳濡目染,净学些下三滥的手段,自己的女人没本事抢过来,还想借王爷之手杀人?太天真了。”
商羽被戳破心思,恼怒“叶里,你…”
叶里好似看不到商羽眼中的怒火,狠狠地踢了几脚顾言知,面色肃冷,“人你自己送去,若是不希望萧绾柔知道你亲自下毒让他去会旧情人,依着她那个醋劲儿,杀人之事都能干得出来,会怎样对你?”
商羽不答,默默将人扶起。
自讨苦吃,真是活该,叶里很想看笑话,望向二人尤其是顾言知的眼中带着些许同情,“还有,我可好心提醒你,顾言知那人暂时动不了,但你可要惨喽!”
爱慕萧绾柔的没一个好下场。
待人走后叶里迅去往城南的将军府,无论如何也要让那个蠢女子去醉合楼闹上一闹。
叶浅夕让老管家为卿染泡了安神茶为她送去。
今夜歇在叶家,她回到自己的闺房,取来了纸笔,在书案前写下顾言知、商羽还有风息竹等人的名字。
她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执笔迟迟未动,若有所思。
萧绾柔派商羽来杀她失败,转而给顾言知下了毒,为何不趁此机会来杀她?
顾言知与其打斗分明就不愿尽全力,可见二人早已合谋,先前杀她是因为情,后来不杀是因为钱。
她将杯盏猛地放下,顾言知连夜行衣都不穿是瞧不起谁呢!
她将这张列着几人关系的纸迅揉捏扔至一旁,又捏起笔。
方才向竹公子提及那人名字时他未有反应,她隐隐觉得商羽与风息竹之间有某种关联。
卿染说商羽只点了穴,可见其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真是好生奇怪,顾言知与那名为商羽之人似乎是盟友亦是敌人。”
这种奇妙的关系令人费解,她这样猜想着,“难道是情敌?”
正想着,屋门轻响,风息竹在屋外搭话,“月姑娘,我有事与你细说,可否方便。”
他将祠堂的机关布置好,才又来寻她。
今日之事想必诸多生疑惑,她如此聪慧必然对自己隐瞒身份心存芥蒂。
屋门打开,门前高大的身影转过身来,向她一礼。
叶浅夕轻轻欠身,“公子,夜已深,有事不妨明日再说。”
今日祠堂,商羽在与顾言知做戏给她看。
叶家财富觊觎之人太多,她信任此人,却介怀他的神秘。
与顾言知这样满口谎言之人打交道,竟也变得多疑。
可他是恩人,想到这里叶浅夕垂着脑袋,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