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顿了下,华昭昭改口,“养父祖上留下了一本医书,爷爷就是凭那本医书成了村里的赤脚大夫。”
“我曾经看过那本医书,书上记载了一种按摩手法。”
“我想,那可以帮你恢复腿部知觉。”
穆辞年只当她只是想让他心里好过些,并不抱什么希望。
“国医圣手谢老曾断定我不可能再站起来,这双腿只是摆设罢了。”
他脸上神情平静无波。
“为什么不试试看呢?反正,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不是吗?”华昭昭笑盈盈地望着他。
穆辞年眸心一动。
她为什么这么坚信他会好起来?是不愿意接受现实,还是只是安抚他而已?不,不像是安慰。
母亲也说他一定会好,可她眼底的悲痛根本藏不住,常常偷偷抹泪。
除了华昭昭以外,没人相信他真的会痊愈。
包括他自己。
“你这么确信。。。。。。”
“穆先生,你相信我吗?”
穆辞年抬眸对上了那双清莹秀澈的杏眼,似沧海星辰般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温柔且坚定,一时间叫他乱了心神。
再多丧气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只一句。
“我信。”
她那么年轻,身上满是朝气,就算经历了身世巨变、被迫冲喜,依然积极乐观向上,天真地相信凭一己之力就能对抗死亡。
罢了,让她试试吧。
就算过几天彻底死去,她也不会活在“明明可以救活他,偏偏没有机会”的遗憾当中。
他想任性地相信她一回。
“华小姐,你要做什么,就做吧。我会配合的。”
闻言,华昭昭越发轻柔地输送能量。
熟悉的暖流顺着四肢百骸缓缓流淌,渐渐的,常年枕着病痛入眠的穆辞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类似于“舒适得想要睡觉”的滋味。
仿佛被暖呼呼轻飘飘的云朵包裹着,视线越来越模糊,微垂的长睫轻轻阖上,关于她的画面一点点消失。
穆辞年这回睡得很沉。
此时夜已深,病房内没有外人,华昭昭想了想掀起男人的被子,准备近距离察看腿部情况,制定好医治方案。
眼前的景象让饶是见过各种病人的她都一惊,宽松的裤子往两边塌陷下去,几乎快要把两条竹竿般的腿压垮。
她摸了摸,细得惊人。
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华昭昭动作极慢地把裤腿往上撩起,枯瘦无肉,紫红交加,薄得可怜的皮肤包着狰狞的血管。
情况很糟。
万幸的是护理得当,没有出现坏疽和严重感染。
能救。
华昭昭回忆着医书上记载的古法按摩,同时催动异能,穆辞年腿部的经脉穴位如画般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尝试着动手推拿按揉,并释放出能量修复坏死的神经。
很快,手法从生疏到娴熟。
双腿因血液循环不畅而形成的紫色淡化不少,扭曲变形的弧度也微不可查地矫正了些许。
作为一个医者,看到病人慢慢康复所带来的成就感是难以言表的。
不知不觉间按摩了一次又一次,直到高度集中的精力再也支撑不住,所积攒的治愈系能量也暂时耗尽,精疲力竭的华昭昭这才躺在穆辞年旁边喘息不止。
她侧头看着男人的脸部轮廓,胸前剧烈起伏。
休息一会儿就离开。
反正床很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