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戚玫的动静,戚瑶差点就要掀了桌子。
此情此景,戚玦痛苦至极地闭上了双眼:她上辈子一定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才让她坐在这两个人之间。
戚玦知道,这两个人仇怨颇深。
事情还得从两人小时候说起。
从前梅院住的是戚瑶,只是她和戚玫二人,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偏偏戚玫最爱招惹人,招惹了又打不过,便只能哭到戚卓面前耍赖。
有次她以手指天发誓:若是她先挑的事,便教五雷轰顶。
结果晴空万里的,却平地一声雷,愣是劈死了梅院里的那棵柳树。
那次以后,戚瑶便搬去了兰院。
这件事还是戚珞告诉她的,戚珞这人说话素来带些夸张,只不过那棵雷劈树铁证如山,想来也八九不离十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剑拔弩张,却偏偏都不敢高声,只能在戚玦耳边低低骂着,烦人似苍蝇一般。
烦躁间,她的目光投向男宾席,却发现,裴熠的位置竟空空如也。
他没来吗?
而此时,戚瑶也没心思继续和戚玫纠缠了。
因为姗姗来迟的宁婉娴,居然坐在了顾新眉边上,头上还戴着王妃赏赐给她们一人一支的累丝蝴蝶金簪。
戚瑶瞪着那厢,嫉妒得发疯,瓜子愣是被她噼里啪啦地嗑出了火药味。
台上人的戏换了一场又一场,戚卓的酒敬了一轮又一轮,戚玦支着脑袋,眼神却是遥遥看向了对面的男宾席。
一晚上了,裴熠还是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是否安全。
晚宴散席。
此刻时辰尚早,按习俗,接下来该由女子们拜月娘了,祭桌就设在福安院。
……
福安院不似平日亮堂,今夜灯火昏昏,更显得月色皎洁。
院子正中,摆着一张罗汉床,并几把团椅,正前方还有一张香案,奉着时令瓜果、月饼,红烛高照,整个福安院都没在一片朦胧中。
以靖王妃为首,一众女子齐齐跪拜。
拜月,本是女子祈求长寿和良婿的仪式。
但抬头看那轮圆月,毫无缘由,戚玦的心底发沉,似乎有什么记忆一点点在她心里浮现……只是那种熟悉感,似是蒙着一层薄纱,看不清,抓不住……
突然,一声孩童惊啼,将戚玦的思绪拉了回来。
投毒
只见罗汉床那边,一个仆妇将床上的小郡主抱起来,还有几个随侍的齐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