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疼晕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西北部队医院里了。
林大嫂红着眼坐在我的床边:“云瑶,是我没来得及找到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有顾北淮和士兵们踹的那几脚,再加上温诗锦的堕胎药,孩子怎么也不可能保得住。
我鼻尖发酸,但还是苦笑着示意林大嫂自己没事。
“云瑶,你拼命保护了我和孩子们,对我家有大恩。”
“你有什么要想的吗?那个温家的丫头……”
林大嫂是做妇女工作的,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我急忙打断她:“嫂子,我只想要和顾北淮离婚,只是军婚不好离,还得嫂子帮帮我。”
看我眼中沉痛,林大嫂也跟着心疼地抹眼泪,松口应承下来。
她离开之后,陈班长来探望我:“嫂子,你的孩子……我这就去叫连长来看你!”
不等我阻拦,他就派走了警卫员。
可三五天都过去了,顾北淮还是没有出现。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偶尔会说上几句闲话。
“顾连长可真疼他爱人啊,听说他爱人被悍匪吓到,总是心悸,他就抱着她来咱们医院看病。”
“是啊,而且他爱人但凡皱皱眉,他都要去问一句她是不是不舒服,真是甜蜜到不行!”
招待所悍匪那件事,我是落单后被救的,林大嫂怕别人说我闲话,所以并没有明说我是顾北淮的妻子。
听到小护士的话,陈班长走进来,尴尬说道:“嫂子,连长那边没有回复。”
我闭上眼轻轻点头,压下胸口的痛:“我知道,他忙。”
忙着陪温诗锦看病,却无暇来看一眼在同一个医院的妻子。
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我的身子好了很多,也不好再继续占用床位。
林大嫂叫顾北淮接我回去。
可来的只有一辆又破又硬的驴车,还有当初踹过我一脚的小士兵。
他满脸不愿意:“连长忙到不行,你居然还敢去师长夫人那里乱嚼舌根。”
“师长打电话把连长骂了一顿,要不是连长念着你还怀着孕,早就打报告和你离婚了。”
“就是可惜了陈班长……”
他的话在看到不远处走来的陈班长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