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去,正是以前她和谢暮云常去饮茶的竹韵轩。
犹豫了会儿,叶木夕还是走了进去。
小二熟稔地将她引至二楼雅间,擦着桌子招呼:“夫人还是老样子?碧螺春和大红袍?”
叶木夕生硬地扯着嘴角:“只要碧螺春。”
小二尴尬一笑,连忙去把茶倒了来。
茶香四溢,叶木夕抿了一口,突然听见古琴的声音。
她抬头望向窗外,竟发现这里能隐约看见沈心语宅子的后院。
只见院落里的沈心语伴着琴声翩翩起舞。
她每挪一步,便脱去一件衣裳。
而正在抚琴的谢暮云看的一脸痴迷。
叶木夕瞳孔骤然收紧,滚烫的茶水因为手的抖动而泼了出来。
沈心语解着自己的衣裳,露出白皙香肩。
很快,她脱得只剩肚兜。
紧接着沈心语含了口酒,跨坐在谢暮云腿上后以口渡酒给他。
两具身子犹如两条蛇一样,紧紧缠在一起。
叶木夕看着,本就疲惫的心像是被利刃贯穿。
即便已经决定离开谢暮云,可亲眼看到他和另一个女人颠鸾倒凤,终归是难以自抑。
微风渐起。
谢暮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朝某处看去。
刹那间,和幕帘下叶木夕通红的双眼撞了个正着。
谢暮云瞳孔聚缩,猛地推开怀里的女人,站了起来:“夕儿!?”
幕帘落下,再被风吹起时,哪里还有叶木夕的身影。
谢暮云背脊冷热交替。
是他看错了吗?
被推倒在地的沈心语站起身,嗔怪地攀上到他的脖颈:“暮云,你干什么呀?”
谢暮云皱了皱眉,再没了和她纠缠的心思。
他推开她,理了理衣裳:“我有事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谢暮云大步离开。
他赶回提督府,直奔叶木夕的院子。
当看见她正跪在西厢房里的佛龛前诵经,他试探性走近后开口:“夕儿,你今天出去了?”
叶木夕捻着佛珠的手一顿:“我去了趟府衙便回来了,怎么了?”
听她这么说,谢暮云才暗自松了口气。
或许是愧意驱使,他也在佛龛前跪下来:“没事,我从统营回来时,在竹韵轩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大概是认错了。”
身旁的男人拜了三拜。
叶木夕眼眶酸涩泛滥,更觉讽刺。
想不到他们夫妻俩,都在对着神佛妄语。
上了香后,两人才起身回了房。
一进屋,谢暮云就从后面环住叶木夕,语气眷恋。
“这些日子我都没有好好陪你,等过了中秋,我带你去江南走走,你不是一直想去那边看看吗?”
叶木夕垂下眼睫,心中泣叹。
等过了中秋,他们就要相隔天涯了。
次日。
谢暮云去统营处理公事,叶木夕便准备出门找人商议开设粥厂救济流民的事。
没想到小厮来报:“夫人,有客人来了。”
叶木夕眉心一跳。
平时来拜访提督府的人并不多,今天怎么会突然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