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她轻声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十多年过去了?,伤口一早愈合。
但周佩弦很认真地点了?两下头?:“疼。”
面?前的哪里?是那个霸道又无赖的周佩弦,分明?是当初的小不?点。
对待小孩子,自然?要用哄小孩子的方法。
“呼,呼。”宋千翎扭头?在他耳畔轻吹了?两下,“吹吹就不?疼了?。”
她听见周佩弦在笑,震动传到她身上,让她心尖直痒。
她以为周佩弦会笑她幼稚,但他只?是将她抱紧了?些:“好像是好多了?,谢谢你。”
离开客房前,宋千翎特地看了?眼墙面?。
当见到那一团杂乱的彩色线条时,她惊喜地走上前:“这是你画的吗?”
周佩弦有些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唇:“嗯。”
“我就说嘛……”宋千翎半是自言自语道,“哪有小孩不?爱在墙上画画的。”
“嗯,然?后被打个半死。”童趣的前一句,被接上“血腥”的后一句。
想起那天葬礼上,在众人面?前,周父都能下那么重的手,或许他这句话并不?是在夸张。
宋千翎还?在想着要怎么安慰他,周佩弦已经牵起她的手:“带你来个地方。”
两人一路奔向了?三楼露台,这里?的景致倒是不?错,绿树红花间,那一方红木方几都由压抑变作了?雅致。
而周佩弦径自上前握住它一条腿,将它掀起大?半:“看桌底。”
宋千翎闻声蹲下,好奇地仰头?,然?后“扑哧”笑出了?声——
在桌底下,用彩笔画着比刚刚墙上还?要多十倍的线条,显然?带着泄愤的意味。
“这是我爸最喜欢的茶几,那天被我爸揍完后,半夜我疼得睡不?着,就悄悄拿笔爬上露台,将桌底画得一塌糊涂。”周佩弦道。
到底还?是胆子小,没敢真在桌面?使坏。
“但我爸后来因为风格不?符,没把它带到新家。”周佩弦缓缓将方几放下,抚摸它桌面?的神情竟有几分深情,“看来他也?没那么喜欢它。”
宋千翎相信周父是真喜欢过的,只?是有太多考量,或者有了?更喜欢的。
她伸手同他一起摸着这依然?油润的桌面?,这里?的装修虽然?陈旧,但都很干净,显然?定期有人打理。
周佩弦扭头?看向露台外的风景,自顾自继续说着:“我十八岁那年,我爸本着公平的原则,打算也?给?我买一套房,但我要了?这套旧的。
“当初我在这里?连个自己的卧室都没有,而现在,整个房子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