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云采奕再不敢乱来了,规规矩矩地保持家里的清洁卫生。
等保洁全部做完,云采奕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整个办公室一尘不染,才放了心。
她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去接许铭。
司机说,已经在路上了,云采奕说好。
看着那张按摩椅,云采奕留恋地摸了摸椅背,带上手机,最后一次躺了上去。
一套按摩程序15分钟,她闭上眼,放纵自己在脑海里再想念一遍那个家。
那时候,她从来没想过要和许铭同居,就连做真正的男女朋友都没想过,她就是为了那个赌,将自己赌进去了,有点骑虎难下,索性将追求当玩儿。
可怎么就走到了那一步?
回想起来,点点滴滴都像梦一样,美的令人心碎,不敢轻易触碰。
但梦终究是梦。
那天,有人敲开了他们家的门,敲碎了一切。
来人是位衣着华贵的女士,自称是许铭的母亲。
对方一双高贵的眼将房子打量了一遍,提到他们濯湾许家的背景,问云采奕是什么出身,拿什么匹配她儿子。
云采奕忽然明白了,自己和许铭在一起,为什么总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她13岁那年,因为父亲云景桉那件事,云采奕对“官”和“商”失去了好感,内心极其排斥。
面前的女士盛气凌人,言语轻蔑,还放出威胁和警告,不许云采奕再纠缠许铭,那副嘴脸正好全是云采奕最厌恶的。
谢宛竹最后留下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拂拂衣袖走了。
云采奕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她有想过要和许铭大吵一架,发泄自己的怒气,也有想过要和许铭继续在一起,将许铭争取在自己手上,利用他对抗谢宛竹,将他家搅到鸡犬不宁。
但是真正面对许铭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因为许铭人太好了,对她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他就像一块温润的玉熨烫着她的心。
最后云采奕决定,在自己还存有一丝善良的时候,和许铭体体面面地分开算了。
至于谢宛竹来访的事,她也没和许铭提,提了又能怎么样?
那是许铭的母亲,他俩有血缘关系。
她不可能破坏得了一份亲情。
她不希望两人做一些无谓的纠缠之后再分手,那样她可能会被伤得体无完肤,更没有尊严,还不如潇潇洒洒一刀两断,来得痛快。
按摩椅停了,加温的功能还在,云采奕眷恋地多躺一会。
冬天午后的阳光大片大片地照进来,白色的光晕中有着温暖的色彩。
她眯了眯眼,看见一双墨黑的眼,深邃的瞳仁里是温润的湖水,暖暖的,柔柔的。
感觉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