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让我开心的价格吧,杜总也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我说过的,我还要回去陪我爸。”
“你为什么姓Clarke?”杜聿并没有开门见山地和她谈价格,倒是问起她的事儿。
方乔乐了:“因为我邻居姓Clarke。”
杜聿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又在胡言乱语。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爸姓Clarke呗。”方乔讥笑了一声。
“是个白人?”
“后爸。”
“你之前请假陪父亲做手术是回了美国?”
“是啊,JohnsHopkins,我说过的,世界顶尖的医生。”
杜聿看着她,判断着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她的嘴里从来就没有实话,这次也不一定是真的。
方乔叹了口气,跳下了办公桌:“又没得谈了,真没劲,白白浪费了两天。”
“两亿。”杜聿开口。
方乔居仰着头看他,还是觉得不满意。
“可是都有人出价到两亿二了。人还说特别喜欢我,要包了我,让我以后过上富婆的生活,甚至我都不用担心原配打上门来,还不用给人生男孩儿。哦对了,这人您也认识,上回酒庄里问我为什么喜欢辛弃疾的那个大爷。杜总您说,和您的两亿比起来,我应该怎么选?”
“方乔,路是你自己选的,也是你自己走的,正路还是歧途,你总有分辨能力。”杜聿看向她,低声说道。
方乔看着杜聿眼里显而易见的失望,笑了笑,说杜总又开始说教了,真是让我受益匪浅。
杜聿又靠近两步,高大的身形像山一样笼罩了方乔。
方乔的笑容收敛了些,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退,却又在片刻之后停住,昂起脸来和他对视。
“两亿八,你打给遗产管理人账户,另外给我个人三千万,我就同意签合同。”方乔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杜聿转过身,走到窗边站着,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片刻之后,他又走回她身边,开口道:“两亿八,你的所得这里头已经包了。”
意思就是她别肖想另外的三千万?
方乔哼了一声:“我说过,我辛辛苦苦半年多,逗你开心陪你睡觉的,结果和成晚那个只在床上躺着的人分一样的钱,我不乐意。”
“和我睡的时候,你不开心?不享受?”杜聿的眼睛直直看向她,在她有片刻愣怔的时候扣住了她的脖子。
像是魔鬼现了真身要把她啃噬干净一般,杜聿的唇重重地压来,还没有半分地辗转缠绵,径直咬了下去。
嘴唇好像被咬破了,杜聿却没有放开她,不顾她的挣扎,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与她的纠缠了起来。
杜聿像是存心要让方乔不好过,他用力地啃咬着她的舌头,却又在把她咬疼时慢慢松开,然后重又发了狠,起了急。
“现在不是你千方百计上我床的时候了?”杜聿的声音喑哑,语气却冷得不带一丝情感。
他箍住方乔的手腕,将她抱到了办公桌上。
“你滚开!”方乔叫了起来,却很快又被杜聿夺去了声音和说话的权利。
他现在只要她的臣服,别的一概不要。
她甜言蜜语,把一切说得那么好听,让他陷入自责无法自拔,到头来,却只是为了几个亿。
方乔拼了命地挣扎,不停地踢他、打他,却也深深感受到了男女力量的悬殊。
练了这么久的拳,还是白费。
她渐渐不挣扎了,任由杜聿在她身上发泄那莫名的愤怒。
该愤怒的明明应该是她不是吗,可杜聿却又自私地夺走了她这唯一一点权利。
当一切结束,当气息平静,当他们之间唯一的热度消散,杜聿只感觉到从没有过的失落和疲惫。
此时的方乔,冷得像一块冰,静得像一潭水,再也没有了对他的那份热忱。
看来他们无需坐下来把他们的关系掰扯明白了,他们已经把命运交给了现实。
“方乔,你在我这儿挣了不少钱了。”
“两亿七,两千万,这是我最后的offer,十分钟之后作废。”方乔看着杜聿,慢慢穿好了衣服。
他们的开始,是一个一小时有效期的offer,而他们的结束,却只有十分钟。
杜聿转过了身,背对着方乔,看不到表情,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乔等了他一会儿,终是觉得无趣了,轻轻跳下办公桌。
“两千万明天打到你的账户。后天你和杜舟去马恩岛把继承办好。”
方乔笑了起来,说了声好。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冷,风里都裹着冰碴。
方乔紧了紧大衣从杜聿的公司出来,只觉得脸上生疼。
她摸了摸脸,感觉到手上的湿润,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蠢,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