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的声音低沉醇厚,似有千钧之力,以上帝之口传达旨意,不容置疑,不容亵渎。
“你是否愿意和对方永远在一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永远是很沉重的时间词,然而他们说——
“我愿意。”
全文完。
后记:
连玦泛黄的笔记本被端正地摆放在餐桌上,下面还衬了一张摆酒用的红纸,显眼到两人一回家就能看见。
一缕风顺着窗隙窜进屋内,笔记本哗啦作响,停在最后一页。
新旧字迹交替。
原本留下的小字已经被时间冲刷的模糊不清,现在更显眼的是连玦用红色水笔用力写下的一行大字。
“我是连玦,我不完美,但是我现在很高兴。”
怪不得他之前许的愿望不灵呢,开心是他从别人本子上抄来的,高兴才是他自己得来的。
连玦,高高兴兴!
当然,陈行间也要陪着他一起高高兴兴!
番外换个时间再相遇(一)
又被赶出门,不准吃晚饭。
连玦娴熟地将自己冻的发僵的手指埋进雪堆里,扒拉了点雪塞进嘴里。
灼热带着刺痛的热意笼罩了整对手掌,嘴里划开的雪从喉头一直冷到胃里。
今年的雪似乎下的格外的大,身后还跟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男人。
连玦的头往右侧方偏了偏,黑色风衣非常警觉,在察觉到他转头的一瞬间,连衣角都隐匿在了巷子里。
自从三天前开始,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那个男人便会落下一些生活用品,偶尔是一双只沾了灰的棉鞋,偶尔是切下了一丁点小角的草莓蛋糕
连玦把自己的手从雪窝里收回,一反常态,直接席地坐在了雪窝上,闭上了眼睛。
他在心里默默数秒,在眼睫上落上了第一片雪花的瞬间,头顶上方传来了略显慌乱的呼吸声。
一双冷冰冰的手贴上了连玦的侧脸。
死寂宛如一潭枯井的杏眼猛然睁开,抬手攀上了那支对于他来说过于精壮的胳膊。
“跟着我做什么?”
沙哑的质问声在巷口响起,惊掉了那男人肩头落下的几簇雪花。
那人只是皱了眉,双臂环着连玦的腰微微用力,让他在地上站好。
他轻轻开口,很认真的语气:“准备带你走。”
巷口透进来的光恰好虚虚地笼在了男人的脸上。
连玦第一次看见他的脸。
那男人长的很好看,匮乏的脑袋里压根想不到除了好看之外的形容词,就像是外面海报上举着饮料的男明星。
他没板着脸,也没骂他,但是连玦就是能从他说出来的话里琢磨出来一点生气的意思。
那男人做着自我介绍:“我叫陈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