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去公交站的就剩下我们三个。
“他俩会不会是一起偷偷去约会了?”张远猜测。
“你要不跟踪一下?”周思齐跟他开玩笑。
我说:“我也不回去了。”
“我靠,你们……既然如此,劳资找女朋友去了。”
“那就我一个人回去了?”
周思齐问。
张远已经打电话去了,我点点头。
周思齐吸了口气,说:“孤家寡人是这样的。”
我目送着周思齐和张远离开,先去了隔一条街的手工陶艺馆。这家陶艺馆是我在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的,有很多情侣来做情侣手工艺品。
上礼拜我学完车就去做了一个陶瓷杯子,昨天她发消息给我说可以去取了。
我到店里时天已经黑了,店内只剩下了两个店员,我打开盒子,就看到了我做的杯子。说实话看着挺有艺术感,就是不适合喝水。
”这上面画的是雪山吗?”
另一个店员问我。我点点头。
“真漂亮。”她说。
我做了渐变的效果,从白色到底部深蓝色。
我说了声谢谢,把杯子放进盒子里装好,然后去找叶泊则。
房子里没人。
玄关的声控灯随着我的安静而熄灭。
只有窗外的夜色投进来,月凉如水,我也仿佛消失在了这片刻的黑暗里,直到我一跺脚,灯又亮了起来。
我打开了落地灯,看到了沙发上扔着一包刚拆封的烟,我打开来,发现里面的烟整整齐齐。我抽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尝到了烟草点燃前生涩又有点辛辣的味道。
那味道并不吸引人。我咬过的烟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齿痕。仿佛我咬在叶泊则的手指上。我没有咬过他的手指,但每次他抚摸我的时候,我都有种冲动,想要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可又觉得那是一种亵渎,一种显然易见的标记,会被叶泊则厌恶。就像他也不喜欢在我身上留下记号。那些印记睡一晚就消失了,仿佛我们只是盖着一张被子纯睡觉。我有时候会感到痛恨,痛恨一切阻隔我们彻底触碰的阻碍,我愿意把自己剥得精光,在他讳莫幽深的目光中被欲望审判,可往往先害怕,颤抖,羞耻得想要蜷缩起来。
我没有找到打火机,于是我放弃了偷偷抽烟的打算。
我把烟掰成了几块扔进了马桶,冲水。像是要冲掉自己一样,把某部分奇怪的占有欲给销毁。
我在沙发上了睡了一觉,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叶泊则问我烟盒里怎么少了一根烟,我心虚地说不知道。
他却看穿了我的谎言,说道李明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我连忙辩解,说没有,我没有抽烟。
叶泊则就讽刺地笑我,说,抽就抽了,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我急的说实话,我只是咬了一下,我没有抽烟。
叶泊则问,怎么咬的,给我看看?
我急的要去拿烟证明自己,但叶泊则却把手指伸进了我的嘴里,说,咬一下试试。
我还没咬下去,梦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