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托跑去院子里玩了,不需要他跟着。
他现在应该继续去处理真理高塔的事情,并温故昨天父亲教给他的语言知识。
他得在纪评先生离开前学好,否则父亲会骂他蠢笨得连狗都不如,一无是处。
……
帕托在院子里抓草。
一根触手从它身前伸出来,把断掉的草卷住缠紧,过了一会儿又嫌弃般的展开触手,丢掉已经沾上粘液的草。
帕托深深弯下身子,有些止不住的抖。
这是下位者在面对上位者时天然的恐惧,是刻在它灵魂深处的天性与本能,警告它应当温驯、顺从,任何不恭敬的行为都将会招致它难以承担的可怕后果。
这位未知的存在有八只红宝石似的眼睛,它小小的一团,坐在帕托身上,细小的触手上旋齿依然清晰可见。
青草在里面被搅碎,又被“吐”出来。
这位未知存在显然不喜欢青草的口感,触手尝试了好几次,最后,有一只触手终于缠上了帕托的后腿,出令人胆颤的骨骼“咯吱”声。
忽然,触手的动作停了,这绝不是因为帕托的哀嚎,而是因为不远处的草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忽而落下来一只洁白的鸟。
鸟的瞳孔是湛蓝色的,尾羽也是湛蓝色的,除此之外,周身无一处不雪白。它咬着一封信,优雅的立在草丛上,正默默看着这一切,眼里有十分人性化的疑惑。
未知存在眨了眨它的第一只眼睛。
“唰”的一声,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绕上去,勒住那对洁白的羽翼,将整只鸟拖了过来。
“哗——”
鸟在无声尖叫。
断掉的羽毛一片片落下来,一点点在空中虚化,又在即将虚化成功的前一刻骤然被迫凝实!
有一根触手飞舞着,扩大着,旋齿也在扩大,像是择鸟而噬,即将享用送上门来的美食。
无法逃脱。
无法祈祷。
无法求助。
什么都做不到的白鸟在剧痛中本能张开了嘴,咬着的信纸随之轻飘飘落到地上,被风吹开半边,露出一角,有两个字写在第一行,用黑线加粗:纪评。
触手一顿。
下一瞬,几乎所有触手心虚地缩了回去,只留下来四五只慢吞吞捡起散落一地的羽毛,尝试给白鸟再安回去。
按理说是安不回去的,但出人意料的是,手术很成功。
稀疏的羽翼又恢复了刚来时的洁白无瑕样子,不见分毫狼狈。白鸟在青青草地间咬着信纸,茫然扑棱了下翅膀,放眼望去,只有一只小黄狗在自顾自玩耍。
它有点奇怪。
它明明是要送信,为什么会在这里停留?
小白鸟摇了摇头,展开羽翼,身形逐渐虚化,再次开启了它的送信之旅。
此行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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