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暃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还有。”祝时宴思忖了一下,在心里想好了该怎么说,才道:“我姐在拿这些东西的时候顺便调查了一下你父亲,他嗯,犯的罪不少,我想把他犯罪的证据都交给警察,你怎么想?”
“还有你母亲,我不知道你对她”
再怎么说那两人也是他的父母,祝时宴担心他做的太绝会伤了席暃的心,还是想问问他的意见。
“我没关系。”席暃捏紧手指,咬紧牙关:“我希望他们可以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个男人对他动辄打骂,那个女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冷眼旁观,助纣为虐,小时候故意饿他两天两夜,拿烟头烫他,拿针扎他,甚至有时候还会把从男人那里遭受到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手段隐晦又恶毒。
在漫长又黑暗的那段时间里,席暃早已不再奢望父爱和母爱。
“好。”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祝时宴放下心来。
他给祝听芸发了个消息,而后往前挪了两步,伸手抱住了席暃。
他只是抱着,一句话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席暃抓紧他的衣服,死死地回抱住他,声音沙哑:“谢谢,谢谢”
除了不断的说谢谢,他不知道还能怎么表达自己心中满溢的情绪。
祝时宴轻轻拍着他的背,任由他将自己死死地抱紧。
席暃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的,但这一刻,祝时宴能感觉到他在放松,背部弯成了一个轻松的弧度,肩膀往下塌,抓着他衣服的手在轻轻颤抖。
会越来越好的。
祝时宴的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命运亏欠他的,终会悉数奉还。
晚上,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席暃迟迟睡不着。
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突然被移走,他除了觉得轻松之外还有些手足无措。
他嗅了嗅被子上的味道,是很清淡的白桃味,跟祝时宴床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席暃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脸上有点热。
他缩进被子里,鼻腔中满是这个味道,不一会儿,连身体都觉得燥热了起来。
他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钻出被子,小口小口地呼吸。
彻底睡不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席暃掀开被子走下床,拉开衣柜,准确地找到那件衣服。
他拿下来抱回床上,安详地闭上眼。
这一次,他很快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