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对他是有点喜欢的。
可是她说,她不喜欢他,只是愿意和他试试而?已。
试试。
不止是他,和任何一个有好感?的男人,她都可以?试试。
他只是一个和任何人都没有区别的“anybody”而?已。
裴言突然有些?不能接受。
谁要做“anybody”?
他怎么?能只是“anybody”?
所以?他又失控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说“好”,可是胸腔下跳动的骄傲心脏,不允许他说出那个字。
一旦他说了,他就会变成简月可以?随时甩掉的人。
而?他最不想的,就是被简月随随便便甩掉。
……
那晚他又失眠了。
吃了药好不容易睡过去,梦里却是简月和司衡在一起的画面。
那样尖锐的疼痛,连梦里都那么?清晰。
梦里的简月一身白纱,在和司衡拍订婚照。
她笑得很美?很温柔,看向司衡的眼神里,有少女初次动心的懵懂与?羞涩。
在两人接吻的瞬间,裴言睁开眼,骤然醒了过来。
他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说,她和司衡也是在一起试试的,试到最后,他们订婚了。
既然她会慢慢喜欢上司衡,那是不是也能,慢慢喜欢上他?
裴言下床,倒了杯冰水喝。
他还想起司衡和简月的结局。
男人眸色沉了沉,握着水杯的手越来越用力。
——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简月和其他男人试试,他们会伤害她。
只有他,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他才是那个最爱她、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的人。
他问自己,是简月不受伤害重要,还是他的自尊重要?
答案已然明了。
做出决定后,裴言心里骤然轻快了很多?。
他不想在手机上说他们在一起吧,他想当面说。
他要亲眼看着简月成为他的女朋友。
所以?他忙完一天,从公司离开就立刻去了简月家楼下。
可她不在家,楼上的灯是黑的。
她去哪儿了?
裴言开始等她。
从八点半等到十一点四十,等到近乎绝望。
她在哪儿,她和谁在一起,男的还是女的,如果这时候有别人对她表白,她会……答应吗?
一百九十分钟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
他等得坐立不安,焦躁恐惧,就在他要妥协、卑微地想发消息给她时,一束雪白的车灯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