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了一辈子,临了,不得善终,名声也守不住。”
“小川也没养好,韩国待了几年,待出个精神分裂来,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就活成了这副德行……”
“都怪你!”覃从北恨恨地盯着地上的树影,想从里面看个人影出来,“这么早就走了,烂摊子全都扔给我!”
“我要不在,田姐,谁给她撑腰啊,她家里那几个败家子,还不活活吃了她。”
“你说我怎么办,媳妇,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清明春节都给你烧了这么多纸钱,万圣节中元节我都烧,纸扎的别墅,钻石,豪车,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了,你倒好,陪我说句话都不乐意。”
“就你嘴金贵!”
覃从北安静,骂了这么久,该沉不住气了吧……
讲个字,就讲一个字,晚音,你就学声狗叫都他妈的行。
覃从北满怀期待地等着。
汪!汪!
远处真传来了狗叫。
覃从北兴奋地跳起来,“媳妇,你真好,呜呜,还是你心疼我……”
汪!汪!
白狗跑到了覃从北面前,围着他的腿打转。
真的是狗……不是晚音。
覃从北瞬间脸就耷拉下来,“滚一边去,死狗。”
“佘晚音,你听好了,老子下去就跟你离婚!”
他义愤填膺地去找他的车子。
车子旁边坐着个黑影。
是个年轻男人。
“谁啊?不要坐这,我要走了,小心撞着你。”
黑影站起身,黑色的兜帽卫衣,戴着厚实的口罩。
天太黑了,覃从北看不清脸,他也不在乎,抬脚就要上车。
男人挡着车门没让他关上。
“干什么?”覃从北睨了他一眼,“撒手,哪来的小兔崽子。”
男人没收手,“我是代驾。”
“代驾?”覃从北愣了下,“我没叫代驾。”
“也许不是你叫的。”
覃从北转念一想,“难不成是老刘给我叫的,我这才喝了多少,脑子清楚的很,这个老东西。”
他对男人摆摆手,“走吧走吧,我不用代驾。”
男人依旧抵着车门,“酒味很大,先生。”
“味道很大吗?”覃从北自己闻不出来,喝的不多,但也不是滴酒没沾,他有点不好意思,“算了,那你来开吧。”
覃从北从驾驶位出来,去了后座。
男人坐进驾驶位里。
“先生,请系好安全带。”
覃从北懒得烦,“我后座,系什么安全带,你这个代驾年纪不大,怎么婆婆妈妈的,回曲园,快走吧。”
代驾不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口香糖递给覃从北,“嚼一个,小心晕车。”
覃从北没拒绝,拿过来扔进嘴里,催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