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崖在西北的一处断崖上,由于崖底深不可测,常年弥漫瘴气,就算武功再高强的人掉下去也会没命,故而被称作黑崖,黑崖上有一种无涯花,就是花满楼给团子做粥吃的花,珍贵异常能锻筋骨疗毒伤。
黑崖距离此处虽然不算远,也隔了至少几百里的距离,陆小凤不敢耽误时间,三人一路使着轻功赶过去。
到第二日半夜的时候赶到,在山下一处客栈住下,准备明日上山赴会。
陆小凤一颗心都是提着的,但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自己分析过了,既然对方拿女儿来威胁他,就证明一定是有事求他,哪怕是仇人想当面杀了他,也可以证明女儿此刻应该是暂时安全的。
而他也几乎排除了可能是仇人这个选项,因为若是仇人的话,他数遍自己的仇人名单也没发现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人,若有的话他还有命跟他结仇?
一般寻仇者也不会下了这么大功夫只为把他约过去亲手杀了他,更像是有更重大的图谋。
凭着理智分析,第二日他上山的时候,还算冷静,把所有担忧都压在心底。
花满楼一路只跟到半山上,就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接应陆小凤,他不敢跟上去,怕惹怒了对方,对小凰凰下手。
西门吹雪则一早就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方。
黑崖高而耸,即便陆小凤施展轻功上去,也颇为费力,因为还要运功抵抗一层又一层的深重瘴气,等到了黑崖上,人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一阵阴冷的风袭来,他打了个冷颤。
抬头一看,黑崖上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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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转过身来,看不清脸,因为他蒙着一张面具。
陆小凤喊道:“阁下是谁?”
对方冷笑一声,并不作答,反而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的女儿现在就在我的手上,你的朋友司空摘星也在我的手上,若想要他们两个平安,你就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事。”
陆小凤很没良心地说:“我只要我的女儿,司空摘星那厮死了也是活该!”
那人不再多说,忽然飞身过来,招式凌厉,陆小凤与他缠斗在一起,他不主动攻击的时候,陆小凤还忌惮于女儿在他的手上,等他攻了过来,他反而能够趁此机会,把他斩杀了,救回女儿,即便无法将他斩杀,也能够试探出他的武功路数,判断他的身份。
但他招式凌厉,身法诡秘,竟然捕捉不到的他身影,仿佛他一动起来,身体就蒙上了一层薄雾,将他的身形隐匿在薄雾中,就连陆小凤的感知都失效,无法及时判断出他的位置,导致一次次地失手。
半盏茶之后,陆小凤身上多了两道伤口,对方身上只有一道伤口,因为他对陆小凤的招式极其熟悉,陆小凤却捕捉不到他的身法,留在他身上的印记也是因为到了后面逐渐熟悉之后,才勉强留下的。
那人被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之后,方才停下,掠到一丈远,望着陆小凤笑道:“不愧是陆小凤,我的武功并不如你,只是仗着自己的身法你暂且不熟悉之故,若是再打上半个时辰,莫说半个时辰,只怕一炷香之后,我就可能落败。”
陆小凤早已明了,他不是为了杀自己动手的,而是为了试探自己的武功和身份。
了解了这点之后,陆小凤起了点念头,寻思着要不要干脆把这人杀了,救回女儿……
但下一刻,他一拍手掌,一群黑衣人竟然从断崖下方飞了上来,显然是埋伏已久了,这些黑衣人各个步伐轻巧,内力深厚,陆小凤想杀了他们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面具人说道:“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陆小凤拧着眉头,“杀谁?”
“若要比杀人的话,找西门吹雪不是比我利索?”
面具人笑着看他一眼,“西门吹雪跟你不一样,他没有软肋,而你陆小凤却有一个女儿。”
“况且我要杀的那个人只有你能接近,你能杀。”
“谁?”
须臾之后,陆小凤独自一人下了山,他只是衣着凌乱,身上两道浅浅的不值一提的伤痕,并没有受什么大伤,也无任何的一样。
花满楼问他约他见面的人是谁,山上都发生了什么。
陆小凤摇了摇头,面色冷肃,声音沉重:“他要我去杀一个人。”
花满楼问了同一个问题:“杀谁?”他眉头皱得紧紧的,能够转了一大圈费了这么大功夫,掳走陆小凤的女儿只为威胁他杀一个人。
这个人只能是很复杂很不简单且很难杀的人。
如若不是如此的话,那些黑衣人既然有如此的手段为什么不亲自杀了那人?
陆小凤叹了口气,望向天际:“飞天玉虎。”
飞天玉虎是名震一方的黑虎堂的堂主,与罗剎教几乎呈分庭抗礼之势,在江湖上势力极大,飞天玉虎方飞玉更是一个高手中的顶级高手,他行踪诡秘,也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但那个面具人说得不错,这个世界上若有一人能接近飞天玉虎,除了飞天玉虎的老婆之外,只有陆小凤。
因为飞天玉虎与陆小凤的至交好友朱停关系很好,朱婷曾为他制作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和机关暗器,所以若陆小凤去求朱婷的话,是有可能接近飞天玉虎的。
那个面具人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把飞天玉虎杀了,如若不然,他就杀了他的女儿。
花满楼蹙眉问道:“面具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你杀了飞天玉虎?”
陆小凤心里有了一些猜测,“应该是罗剎教的人,听说玉罗剎的儿子失踪,是死在飞天玉虎的手上,而罗剎教的令牌也从他儿子的手中落到了飞天玉虎手上,一旦飞天玉虎拿着这枚令牌作乱的话,罗剎教很有可能顷刻间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