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后,说不定白氏集团已经不再存在。
外公和母亲孜孜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
一群人都看着白珺,等待着她做结论,会议室的大门却在这一刹突然打开——
缺席的白画意,拿着一沓文件步履匆匆走了进来——
她先看了一眼白珺,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但还是低下头,将文件放在了桌上。
“这是白珺这几年来在吃的药和出入医院精神科的证据。”白画意嗓音嘶哑,像是已经作下了某种决断。
“你们觉得我白画意不行,但白珺她就能行吗?”
“她一个重度抑郁、已经要靠药调节心理的抑郁症患者,真的能挑起白氏集团的重担?”
……
“轰!”
像是耳边有什么炸开,脑海里一阵轰隆作响。
白珺不敢置信转头,身旁的林宋头一次失去了从容,握紧她的手,眼神紧张。
周围人神色各异,讨论的声浪一波波袭来,她听到林宋哑着嗓子喊她——
“珺珺!”
“嗯。”她轻声回答,闭上了眼,心底竟是超乎意料的平静。
或许,其实心中早就有了预感。
醒来之后那些突如其来的不真实感,时常涌现的患得患失,夜夜缠绕的痛苦与噩梦,似乎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一个好端端的、每天很快乐的人,为什么会在十二年后变成了抑郁症?
这些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
老婆一直在骗我(一)
白诗情提供的证据十分全面,纵然没有医院的诊断单,但结合白珺之前一两年的表现,白珺患抑郁症的事情八九不离十。
董事们果然又一次选择倾向了利益——他们一方面要求在场的人严格保守这个秘密,一边绝口不提之前要换生产线主理人的事情,只是敲打着白画意,让她之后要多上点心,不要再出现这一次的情况。
白画意成功保住了自己的职位。
但她看起来似乎并不那么高兴。
白珺能感觉到白画意在打量自己,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白珺没有抬头。
纵然很难接受,但自己和姨妈决裂的事情俨然已经成了事实。
心里空荡荡的,脑子也空荡荡的,她这一刻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睡觉。
或许睡一觉起来,什么就都好了——
她没有生病,外公也没有去世,母亲陪在身边,姨妈也没这么面目可憎……
“白珺啊!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抑郁了呢?”
“你之前不是不愿意接手产线吗?我们现在也理解你,你需要休息,我们做长辈的,不忍心让你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