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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妹妹真聪慧，”凌之妍笑道，弯腰凑近了她，“外祖母说得没错，十三妹妹果真是长大了，从来出门只知玩耍，此次竟然想到了带名帖，看来妹妹对此次卫王府之行，势在必得？”

“姐姐！你打趣我！”闻十三娘被戳破了小心思，整张小脸涨得通红。

两人又笑闹几句，卫王府的大门终于徐徐打开。

江漓一身常服，见了阶下的凌之妍，立刻笑弯了眉眼：“弟弟该死，竟然让嫂嫂在此枯等着，快快进来吧。”

他一边说，一边迎了下来，有礼地请凌之妍和闻十三娘入内。

那传话的门房傻愣在当场，不过江漓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对左右使了个眼色，自有人教训去了。

他亲自带着凌之妍和闻十三娘穿过外院，直接往里面接待亲友的花厅而去。

刚转过廊角，凌之妍便看见厅外跪着的六名女子。

她略感惊讶地扫了眼，又去瞧江漓。

江漓见此也是一愣，随即恼怒道：“谁让你们跪在此地的？孤不是说了，统统回去吗？”

他声音刚起，几个女子便调整跪姿，面向了他们。

其中年资最大的看着也不过十五六，当先道：

“卫王殿下恕罪，但是太妃交代了我等，命我等今日必须留下，伺候卫王殿下起居，我等不敢违逆。”

凌之妍挑眉，燃起了一些兴致。

她一一打量过跪着的几人，年岁最大的那个相貌端妍，口齿清晰，另有几个小的，看起来最多跟闻十三娘一般大，也都是早早出落得清秀俏丽，而最小的那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跟在几个姐姐旁边，只低头跪着，不敢说话。

江漓明显压着火，沉声道：“孤明日会进宫亲自向母妃禀明，你们先回去，孤这里不缺人手。”

他话音刚落，其中略小一点的某个女子，膝行而上，攀住了他的衣摆。

女子的柔软紧紧贴了上来，白皙小巧的脸庞抬起，已是泪水涟漪：

“殿下，求求您收了奴婢们吧，奴婢们本就是太妃精心调理了用来侍奉殿下的，殿下若不要奴婢们，奴婢们便没有生路了。”

“你放开孤。”江漓蹙眉，原本抬脚想踢，却顾忌着对方是女娘，施展不开。

凌之妍见状，给自己的仆妇使了个眼色，上前替江漓解了围。

女人终于被拎开，江漓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凌之妍一眼。

谁知那女子却是个性烈的，挣开了凌之妍的仆妇道：“娘子管得未免太宽了些吧！奴婢们本是卫王殿下的房中人，关你何事！”

“你以奴欺主，以下欺上，我是殿下的嫂嫂，替他兄长护他罢了，怎的这还得向你请示？”凌之妍抱臂，冷冷道。

女子噤了声，但明显不服，跪在原地怨恨地瞪着凌之妍。

那女子最大不过十三，脸庞身段都稚气未脱，偏化了红艳的妆容，处处透着违和。

凌之妍转开视线，对江漓道：“此事是殿下的私事，我先去里面等殿下，殿下处理完了再过来吧。”

她扫了眼江漓身旁清一色的男性侍从，最终留了自己的仆妇给他，先一步走进花厅。

闻十三娘大口灌下奉上的茶水，又透过窗户半掩的缝隙，悄悄偷望外头情形，靠着凌之妍道：“那些都是赵太妃给卫王殿下送来的通房吗？虽然有些俗气，但也不算多差，他为什么不要？”

“这种事，姐姐怎么知道？”凌之妍无奈笑道，“闻家的男孩子们也是这样早早就有通房的吗？”

跟原身亲近的异性只有凌子焰和戚炳然，凌子焰始终拒绝凌家的安排，从未有通房，至于戚炳然，他……

凌之妍放下茶盏，自原身七岁时与他离别，两人凭着那点口头上的婚约，硬是靠信件保持着联络整整十一年，戚炳然似是一直将原身看作未来的妻子，曾在信中发誓不置通房侍妾。

那日少年清晨送菜的场景又隐隐浮现，凌之妍苦恼地揉了揉眉心，难得大口喝下苦茶。

闻十三娘听了凌之妍的问题，也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而后小声道：“卫王殿下才十二岁吧？舅母们一般都等哥哥们到十四五了，才许置通房的，而且一次置六个也太多了。”

闻十三娘说完，皱皱小鼻子，疑惑地瞥了眼外头。

隔了约莫两柱香的功夫，江漓终于摆平了外头的事，匆匆赶来：“让嫂嫂和闻娘子见笑了。”

少年略带婴儿肥的脸上还有些红晕，不知是急出来的，还是这事对他来讲有些难为情。

凌之妍宽和一笑：“我们姐妹什么都没看见，殿下不必介怀。”

“多谢嫂嫂体谅。”江漓眼眸黑亮，颇为仔细地打量着凌之妍的神色，“母妃也是气急了才这样，以往并不会的，父皇在的时候更是多有管束，嫂嫂别误会了。”

凌之妍愣了下，江漓说的，怎么仿佛不只是今天的事？

江漓却是抿唇一笑，扯开了话题：“嫂嫂此时上门，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早就看见了凌之妍抱着的布包，布包非常朴素，但凌之妍一直珍重地抱在身前，看似十分重要，却不像是带上门来的礼物。

说起正事，凌之妍也不再思索江漓话中的深意。她点头，看向沉醉在江漓美貌中的闻十三娘，有些无奈地拍拍她，歉然道：“十三妹妹能否容我与殿下单独说几句？”

闻十三娘这才回神，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她没多说什么，偷偷多瞟了江漓一眼，带着闻家的仆妇和侍女们出去了。

江漓也吩咐了侍从几句，让他们照顾闻十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