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辆小汽车不耐烦的鸣笛,闻以歌眉眼舒展,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冲她弯了弯眼角:“明天见。”
看着治愈值恢复到了原本的刻度,黎晚澄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一场误会。
不过,起码知道闻以歌对徐州没有其他想法,也算是有些收获。
她盯着女孩远去的背影,暗暗思索。
——
四月底的雨水似乎格外多,再加上昼夜温差的颠倒,一冷一热交替尤其容易生病。
黎晚澄吸了吸鼻子,看了眼体温计上标红的三十八度五,她请了三天的病假,刚好能舒舒服服的窝在家里睡觉。
“醒醒,闻以歌出事了!”
她刚吃完退烧药睡下,脑子还昏沉一片的时候就被系统扰醒了,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的:“又怎么了?”
“她被人锁到学校器材室了。”见她一副不想动的样子,系统又补了一句,“你现在去还能赶在徐州之前救她。”
黎晚澄猛的睁开眼睛,药效都被惊醒了一半,她忍着四肢的酸软,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
得,看来要带病上岗了。
保姆在客厅打扫,突然看见她急冲冲的往门口跑,忙开口拦了句:“哎,晚澄你病还没好……”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不见了影。
临近晚上,路上车流本来就少,老天又似乎刻意与她作对般,雨势愈来愈大,黎晚澄在雨里站到手脚都发了僵,才终于等到辆出租车,她坐进去稍稍缓了口气:“师傅,去二中,麻烦快一点。”
司机见她一幅慌张的模样,不敢耽搁,一脚油门车就快速飞了出去,所幸离学校不远,不过十分钟车子就稳稳当当的停到了学校门口。
因为是周六,又赶上下大雨,学校此刻已经不剩什么人,连保安室都空了,黎晚澄只能从还剩了一条小缝的门中钻进去。
轰隆隆——
巨大的雷声在耳边炸响,闻以歌脸色惨白,抱着膝盖往角落里缩了缩,她紧紧咬着唇,拼命忍着眼眶盘旋的泪水。
今天轮到她值日,最后一节课刚好是体育,等她整理好器材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门被上了锁。
由于突然下雨老师通知了提前下课,操场上已经没了人,闻以歌叫了半天都没有回应,手机也还放在教室没有带下来,她无力的靠在墙上,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被渐渐磨灭。
看来……是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天不遂人愿,雷声越来越密集,像是下一秒就要劈开窗户将她吞噬。
小时候妈妈经常干活到深夜才会回家,小小的闻以歌就自己待在空无一人的家里,有时候碰上害怕的打雷天,就只能裹着被子躲到墙角。
心灰意冷之际,紧闭的铁门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闻以歌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般的盯着门的方向,指尖因为激动和紧张有些不自觉的痉挛。
是她的幻觉吗?
“这锁怎么这么结实?”黎晚澄手里拎了块板砖,朝着门锁的位置狠狠砸了下去。
系统在目睹了她彪悍的行为后,默默把其实它能开锁这句话咽了回去。
又是几声巨响,连带着地板都在震动,而后眼前的大门被打开,漆黑一片的屋子倏地照进来了一束光。
闻以歌看见,少女撑着伞出现在她的眼前。好像即将窒息时的一口新鲜氧气,一瞬间占据了她的所有感官,连同她的心。
打开门的那一刻,黎晚澄脚步都有些慌乱,上前轻轻抱住了缩在角落的女孩。她身上都是冰的,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的,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颤。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她抱着她,一字一句极尽温柔。
闻以歌几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直至被包裹进温暖的怀抱里,才有了几分真切感,指尖触碰到滚烫的皮肤,她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少女身上的柠檬香气,心底的空虚一点点被充盈完整。
恐惧奇迹般的被抚平,闻以歌满足的几近要落泪。
是真的,她来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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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又下着暴雨,闻以歌的钥匙和手机都还在教室,而教室早已锁了门。
“走吧,先去我家……咳咳。”许是受了凉,本就未好全的身子愈发虚弱,喉头一痒,黎晚澄别过头猛的咳嗽起来。
闻以歌这才觉出她脸色不正常的潮红,赶忙拍着背帮她顺气,“还好吗?”
“没事,只是还有点低烧。”黎晚澄原先还在担心,万一闻以歌问起她赶来的原因该如何回答,好在这咳嗽倒是替她转移了注意力。
面前的少女发丝沾了水,凌乱的贴在脸颊,裤腿也湿答答的,因为生病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憔悴,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优雅,闻以歌心底霎时有些愧疚:“对不起……”
她还是给她添麻烦了。
头顶忽的被人揉了一下,轻轻的,像柔软的羽毛拂过心尖。黎晚澄声音带着刚咳嗽过的沙哑,莫名的蛊惑人心:“笨蛋,和我道歉做什么。”
她让系统调了学校的监控,看见是班上几个女生锁的门,校园常见欺凌的把戏罢了,闻以歌也不过是受害者。
将近八点,保姆左等右等,终于盼到黎晚澄回家,身后还跟了个稍瘦弱些的姑娘。外面雨下的大,两人身上不免都淋湿了些,她赶紧拿了毛巾递过去。
黎晚澄接过毛巾,先给了身后的人,才回过头说:“吴妈,麻烦你煮些姜茶。”
她脱了外套挂在一旁,头发传来些轻微的拉拽感,少女微微侧眼,闻以歌正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擦去她发丝上的水珠,动作轻柔的生怕她有一丝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