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才发现,萧挽月何止是身体不好,那根本就是个药罐子。
女君眉头微微蹙起,这药她喝了几年,虽说已经习惯,但不免还是会觉得苦。
下一秒,眼前突然出现一颗梅子。萧挽月看向她,眸子中有些不解。
“杏梅,去苦的。”她解释。
女君倏地笑了,微微探头,直接就着她的手吃下那颗梅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舌尖轻扫过指腹。
一阵暖热滑过,湿漉漉的。
她指尖一颤,下意识蜷了蜷。
好软……
杏梅微酸,甜味适中。萧挽月将梅肉嚼烂,感受着酸甜的汁水将口中残留的药味祛除,忽然启唇问她:“你对所有人都如此细心吗?”
黎晚澄一愣,不知道这人怎会想到这,无奈道:“陛下,我哪有那么闲。”
“那就是说,”萧挽月忽的靠近她,眉眼含笑,“只对我如此,是吗?”
千里江山不及你
还未听到回答,苏公公便迈着小碎步过来。
“陛下,北广总督沈青求见。”
来得实在是时候。女君斜斜晲了他一眼,吓的他冷汗登时铺了满背。
再转眼,那人已经退到了一旁,萧挽月一口气梗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憋屈的紧,却也只好禅禅袖子:“宣吧。”
苏公公得了令,忙脚底抹油般的出门请人去了,生怕在这里多呆一秒。
须臾,一位着白衣的男子迈了进来,衣袂翩翩,颇有文人墨客之风。
“微臣沈青,叩见陛下。”
萧挽月已收好眸间的情绪,淡然道:“总督请起。”
沈青谢恩起身,刚好看到站在女君身侧的的黎晚澄。
那女子虽立在下人的位置,可衣着不凡,气质也与旁人不同。
他记得,萧挽月身边常年贴身随侍的人,应当只有那两个婢女才对,怎么如今倒多出个生面孔?
沈青长年居于北广州县,参与朝廷事务甚少,故而并不认得黎晚澄。
“敢问陛下,这位是?”
萧挽月微勾唇角,轻轻扫了她一眼:“孤的贴身婢女。”
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女将眼角抽了抽。
也罢。如今看来,她与这贴身婢女,除了每月所领的俸禄不同,其余倒也还真没什么分别。
她颇为无奈,却也只好顺着女君的话行了一礼:“奴婢黎晚澄,参见总督。”
沈青盯着她看了半晌,倏尔笑道:“陛下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高。”
许是那审视般的眼神过于明显,黎晚澄下意识蹙了蹙眉。
总感觉,这人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大舒服。
萧挽月也注意到这点,稍稍侧了身子挡住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