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不说还好,一说她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不对劲。
涂山袖随即扼腕叹息,满脸悲痛:“然你子女星多逢空亡,此女与你有缘无分,终究留不住,不如早做打算。”
温舒窈被唬得一愣一愣:“什么打算?”
涂山袖噗嗤一笑,相当怜爱地揉了揉温舒窈的头,如同看一只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跳入狼窝的傻兔子。
她微笑道:“当然是去找孟鹤眠负责。”
温舒窈思绪已经神游天外:“啊……”
这呆呆的回答彻底激怒了涂山袖,后者猛地拍桌,连披肩滑落在地都不顾。
“啊?啊什么啊?我当初和你说了多少遍,最重要的是过雷劫!”
她气得咬牙切齿:“我辛辛苦苦开坛卜卦、篡改人类记忆,不是让你去吃亏的。我们江楼的妖怪怎么能在人类头上吃亏?!”
她把温舒窈拉起来,推搡到门口。
“你给我回去找孟鹤眠要补偿,不然别来见我。”
温舒窈皱起眉,很不赞同涂山袖的说法:“其实是我太贪心,不能全怪她。”
她沉迷享受,没有听涂山袖的话及时止损。
而孟鹤眠一直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运气不好。这种事情,怎么才几次就碰上了呢?
涂山袖顿时垮下脸轻斥:“一点出息都没有!”
大门随后砰的一声在温舒窈面前关上,又快又狠,到处都透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温舒窈在原地满脸懵逼地罚站,她总是对突发事件麻爪,不知道还要不要去敲。
身后的门又刷的一下拉开。
“慢着。”
温舒窈手忙脚乱地接住门缝里丢出来的一包东西。
涂山袖的叮嘱遥遥传来:“这是你要的补药,我重新改良过。一日一次,千万叮嘱孟鹤眠按时服用,否则效果就不好了。”
狐狸性子反复无常,变脸比翻书还快,温舒窈没去细究,乖巧鞠躬道谢。
她把药包揣在胸前,自己的事暂且抛在身后,想的都是怎么让孟鹤眠按时喝药。
家里有个又弱又不顾惜自己身体的人类,实在是让兔操心。
温舒窈匆忙回家,花园里浓重的夜露沾湿了鞋,她看得分明。
近处有一盏暖黄色的庭灯亮着,而不远处的房子里透着光。
孟鹤眠还是给她留了灯。
温舒窈放轻动作换衣服、洗漱,垫着脚路过孟鹤眠的房间。
房门紧闭,里面的人应该是早已睡下了。
她怔怔地想,如果孟鹤眠知道她是个“怪人”,大概会防备她、以至于悄无声息地疏远她吧。
“晚安。”
温舒窈失落地在门前站了会儿,声音低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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