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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钟的拳馆,一眼扫过去都是肌肉。
秦意浓听着节奏感强的激情力量音乐,往上掀开口罩,咬一口酥软细腻的南瓜老婆饼,放下口罩,漫不经心地继续欣赏肌肉。
但是音乐实在太吵了,她被震得脑袋嗡嗡的,时不时捂耳朵。
“给我过来上秤,”沈沐琛一个拳击手套拍到她背上,“又长了有三斤吧?”
秦意浓磨磨蹭蹭放下老婆饼,脱鞋刚要上秤,想了想把外套脱了,手表也摘了,踮脚上秤。
屏幕晃啊晃,跳啊跳,最后定格在56。6。
“多少?”秦意浓问。
沈沐琛捶她后脑勺:“说谁不会算数呢。”
113。2斤。
沈沐琛的眼睛准得快赶上秤了。
“你胖了也好看,但你吃这些东西容易影响健康,”沈沐琛抱着肩膀看她,“三年胖二十斤,你怎么做到脸上还不长肉的?”
秦意浓瓮声瓮气:“天生丽质。”
“感冒几天了?”
她每次感冒都鼻音变重,最后还得咳嗽一两周。
秦意浓忍不住挠发痒的嗓子:“三四天。”
沈沐琛把她甜食没收了,逼着她在器械旁边做拉伸通气血。
“看什么,”沈沐琛回头把偷瞄秦意浓的徒弟赶走,“她今天戴口罩有什么好看的,滚。”
“回来,”沈沐琛又招手,“叫前台把音乐放小点声,吵。”
秦意浓配合呼吸靠墙慢动作拉伸,宽松衣摆时而随着动作向上抬起,她向下拽着衣服说:“你和老头以前怎么没说过我和夏时衍长得也很像?”
沈沐琛懒洋洋地抱肩倚着杠子:“你和夏卿长得像,他是夏卿的哥,你像他不是正常推理吗?遇见了?看愣了?”
“嗯,他让我去时衍科技工作。”
沈沐琛知道她在想什么:“夏时衍吸氧瓶里什么都没有,他没病。”
秦意浓脑袋有点懵:“他有病啊?”
沈沐琛失笑:“他家里有个娃娃亲,他爸妈喜欢那女孩子,他不想和那女孩子结婚,连见都不见,氧气瓶走到哪拎到哪,装病。”
秦意浓莫名轻轻舒了口气,果然没病。
“他是不是三十多了?”秦意浓问。
“三十一,装病是有点幼稚,”沈沐琛说,“但他那时衍科技确实有发展前景,我和老头手里都有他公司的原始股。我不帮你做选择,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但如果你决定去工作就多努力多熬夜,好让我和老头多赚点。”
秦意浓悄悄瞪了他一眼,心说她到底是给谁打工,她问:“老头给小妹买了吗?”
“时衍科技上市的时候你们俩还读高中,没账户买个屁。”
秦意浓没言语,束高的马尾辫轻轻摇了摇。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你就是你,不是谁的替身,”沈沐琛忽然搰了把秦意浓的脑袋,“少想那些有的没的,你是秦意浓,不是别人,你的个性独一无二。”
“不是在担心这个。”秦意浓贴墙像罚站。
“去你学校找你的人,虽然是看别人的面子,你也可以留下做你自己的资源。”
“也不是这个。”
“那是在担,”话没说完,沈沐琛悟了,“晋聿那晚没女朋友,你不是三,少瞎担心。”
他不喜欢八卦,不喜欢对她谈论别人,所以点到为止,她不问,他不说,但她如果想知道,他也会事无巨细地讲给她听,主要是看她。
秦意浓明白了,没再问。
但是信息量好像有点多,是他只有那一晚没有女朋友吗?
戴安娜现在是他女朋友?
好半晌,秦意浓摇了摇头,与她无关,不想了。
有人叫沈沐琛去陪练,换句话说也是有人主动找沈沐琛的揍,沈沐琛脱了衣服扔她怀里说:“别偷我吃的。”
秦意浓咕哝:“谁稀罕。”
秦意浓把沈沐琛的衣服塞回他柜里,瞧见有一盒加了樱花的慕斯,上面还贴了个“秦意浓不许偷”的纸条,她把此地无银的纸条扔掉,端着慕斯去台下吃。
围绳拳台里,黑色跨栏背心裹得紧,沈沐琛左直拳比右直拳快,出拳凌厉,肌肉漂亮,对手不断后撤步,挡不住也无法勾拳反击。
“绳子在罗马柱上多绕两圈,ta烈,你就要比ta更烈,让ta分清谁是主人。”
忽然一道深沉低磁的嗓音靠近,落座在她身侧的长椅上,一瓶水放在他们两人之间。
秦意浓正在往口罩底下塞慕斯,突然间背脊一震。
隐约似姜花伴着沉香的味道沉幽幽地飘过来。
两秒僵硬间,失去了他落座同时她起身离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