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无声持续测量了自己的身体一周,各项指标正常,所以不存在器质性病变的问题。至于环境因素更是没有关系,工作压力也没有明显关联。
……
最后是事实陈述。
不是讨厌小痞子说话,是讨厌他对谁都这样说话;不是觉得小痞子烦人,而是烦恼自己总是想到他;不是气恼小痞子爱笑,是气恼谁都能看到这种笑。
城无声想要别人没有的,哪怕和陈巳再亲近也没有的,连陈不辞和顾千都没有的。
他想要陈巳能给出独一份的对待。
整整一页纸,所有分析都指向那个答案。
城无声放下笔,对着空气说:“我想要他。”
他讲得很轻,且不安,且小心。
“城无声疯了。”
陈巳站在院门前看着师傅们往里头搬衣服。
他活这么大,没见过谁送衣服论车送的。
“他指定是脑子出问题了。”陈巳对着电话抱怨,可顾千听了之后只是笑。
陈巳莫名奇妙,老头却看得很开心,问:“这是城家那小子送的啊?”
“是啊。”陈巳讨好地凑去自家老头旁边说。
“你给我算算吧,他要干什么?”
陈不辞高深莫测地瞥了眼那堆衣服,摇摇头说:“这还有什么算的必要。”
陈巳:?
……
年前的日子过得飞快。
季留云顺利地找回记忆,同一时间,陈巳得知顾千居然就是城家的孙子。
难怪呢,城无声对顾千这么上心。
陈巳想起当时自己在车里头问城无声时,对方那一言难尽的表情,难怪呢。
但城无声为什么送衣服,陈巳始终没能明白。
他也问过,那少爷就回说:“你不是说能答应我件事吗?你收下就算报恩了。”
陈巳当真不明白,这算什么?反向报恩?
还有。
这段时间大家总爱往顾千的小院里钻。
季留云恢复记忆之后稳重了许多,但心意没变,时常变着法地给顾千做好吃的。
陈巳借此得了口福,他在饭桌上夸了季留云的手艺,没两天城无声电话就打来了。
少爷言简意赅:“来我家吃饭。”
陈巳甩了甩头,确认自己脑子里没水,问:“这又是哪一出?”
城无声:“我最近在研究厨艺。”
陈巳:“我不去。”
“为什么?”
“让我看你切菜,比看你切人还恐怖。”
城无声在电话那头低笑了一声。
“你害怕我?”
陈巳当即说:“怎么可能!”
“那就来。”
陈巳皱着脸说:“你最近,怪怪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才问:“是吗?”
这一句轻飘飘的,听得陈巳心里头犯嘀咕。
临出发前,他还想了会要不要告诉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