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只南思索着这样的人放在洧王宫,是该做成人彘,还是剁碎了喂狗?
她注意到了晏听霁那稍微有些许动作的手,片刻,她握住了他的手,拦下了他的动作。
晏听霁微微讶异一瞬,但也没多问。
似是发现了她也在人群当中,纪酉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
“她!就是她!”纪酉抓着画像的手指着谢只南,“还有旁边那个男子,一看就是谢只南靠手段吸引他的目光,才叫他不来救我们!现在竟还敢带着人来五堰派!”
晏听霁微微笑着,嗓音却冷:“你敢再说第二遍么?”
纪酉“哟”了一声,“这就护上了!看来这谢只南当真是会妖术!”
议论声愈发响烈,谢只南的目光隐隐浮起一点戾意。
“我喜欢你,我会保护你……
在众多议声之中,唯有一道声音与众不同。
“你也住在无昇殿?你亲眼看到她做什么手段了?证据拿出来,不然就去长老那说道说道!”
崔九兆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拳头已然紧握,纪酉却不心虚,他越说越大声:“有何不敢?”
崔九兆:“最烦你这种没事找事的人!污蔑人家姑娘清白,等着吃老子拳头吧!”
纪酉不屑冷哼一声,甩开那画像,跟着人就走。
谢只南冷眼看着纪酉和崔九兆离去的背影,其余弟子也是好奇跟着一同前去,方才还热闹不已的学宫顿时冷清下来。
只剩下未随人散去的晏听霁和站在原地的谢只南。
他上前捡起那张画像,眸底浮过一丝杀意,他小心翼翼地拍散去画像上沾染的尘土,卷起后收了起来。
“莫要听他胡说。”晏听霁微抿唇道。
谢只南不怒反笑,唇角的笑意阴恻恻的,她转过身,干脆利落地回到天玑殿。
翻箱倒柜,将里外都砸了个遍后,她翻找出了那张比纪酉手上还要陈旧的前师祖画像。
画像被封存在柜底的长木匣中。
上面落了锁印,淡金色的引灵凝成一道泛着金光的细线,缠绕成八股之形蜿蜒在木匣之上不停流转。
这是王求谙的印术。
谢只南伸出手,指尖触在那洁净得纤尘不染的木匣上,金色引灵骤然散落,听得锁扣一声清响,一指抵开了匣盖,露出那卷古旧得早已泛了黄的画。
卷中束的绸丝上纹路并不是当下时兴的样式,就连这画纸也很是质朴,它不华贵。
至少比现在的画纸做工要粗糙些,摸上去有些粗糙的沙砾感,可这也要比一般画纸的做工深。
谢只南是怀着怒意展开这卷画的,可真的打开了,卷上的那张脸完完全全被自己收入眼底时,她却出奇平静。
“可以,和我一样好看。”
王求谙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把她当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