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村人们的出现,
一时间村里到处都是狗子闷闷的叫声,
那是狗子在雪窝里,
不敢放开嚎,
只能在喉咙里闷吼。
小阿六转回后院拖了架雪爬犁出来,
又去德子叔家山洞里装了几瓶药丸。
小心带着小青和小哇一路滑下山,
在半人高的雪地里犁出了一条通道。
半路小哇几次扎进旁边的雪墙里叼了冻僵的鼠和鸟出来,
让阿六一直啧啧称奇。
在村中心,
高大的银杏树下已经被清理出大片空地。
雪被推扬到田地里。
树下大石头上铺了厚厚的垫子。
村长爷爷裹着皮毛大衣坐在垫子上。
没有拿他的烟袋,揣着手。
听周围的村人七嘴八舌地说各家的情况。
官家是肯定不用指望的,
不来收粮已经是万幸了。
老村长一直垂着头,
半闭着眼,
这一劫应该是过去了。
剩下的就是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
除了宁阿婆,
没有人知道,这场百年难遇的大雪,
其实只是那些修真之人的冰雪术法,
就为了寻些物事。
现在那些人已经寻到了要找的,
没有迁怒于村子,万幸!
老村长忍不住捂了捂胸口,
心里默默道了声歉,
阿六娘,对不住了!
自己半月前开始就总是被一个声音唤至村口,
那些人隐在半空云雪中,遥遥对着他,
微微伸手在他的头顶。
他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念头。
他知道那是主人派来的,
那些人身上有主人的气息。
二十几天一直被反复问及红枫坳周边物事。
直到他无意间提起三年前外来的阿六娘,
那些人倏然而去。
堵了数日的胸口突然就松快了,
手脚重新利落起来。
随着风停雪住,
老村长知道那些人真的离开了,
但是官家和修真之人肯定很快就会聚来一探究竟。
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愁!
阿六娘到底是什么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