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龄看到向自己飞奔而来的丧尸群天灵盖都要炸了,脚下猛踩油门,汽车引擎也十分配合的“轰隆隆”加,四个轱辘转得飞快。
丧尸教授死盯着不远处的鲜活血肉,香甜芬芳的血液气味克服距离化作代表食物的信号传入大脑。原始的进食冲动让他跑在了队伍最前面,粘稠黑的唾液随着他的奔跑不断从闭不住的嘴唇中淌下。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黑压压一片、上百号衣服被撕咬的乱七八糟的学生和教职工。眼尖的张嵩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一个腰间工具包里半塞着一条抹布的清洁工大叔。
“我靠!不是,好好的周末,学校里哪儿来这么多人啊?”一旁的沈窈崩溃地紧握身前的安全带说道。
“我也想知道!好不容易考完试,都不打算去放松一下的吗?!”这是后车的张嵩,一边脚下狂踩油门一边还要分神注意侧方过来的丧尸群还有多远。
“呜。”这是搂在一起瑟瑟抖不敢看窗外默默流眼泪的诺亚和花生。
“”陆龄也想骂人,但是没空说。
车子在草坪上直接轧过了不少瘫倒在草坪上的丧尸,压断骨头的“咔嚓”声与碾过血肉的“咕唧”声不绝于耳。车上的所有人都是控制不住的呲牙咧嘴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很快,汽车就开到了草坪边缘处,再向前就是一个缓坡,坡的两侧有着几栋教学楼。爬过这个缓坡,就是校医院了。
陆龄本想绕个圈将后面追着的丧尸甩掉再回到校医院来,结果还没出草坪,身后张嵩所驾驶着着的车身猛地一抖,然后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好友的惨叫声,“我车胎爆了!”
陆龄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车子的右前轮处就传来了一声极为突然且不祥的“吱嘎”声,像是有什么骨头卡进了轮胎的龙骨处,紧接着驾驶时就明显感知到了一阵阻力。
陆龄心突然就凉了,看了看甩开一段距离但还是紧咬在她们后头的丧尸群,咬了咬牙抓起对讲机说道,“能开多远开多远,咱们直接在校医院见。”
很快,陆龄所开的车,轮胎就被锁死在了原地,顾不得联系已经歪歪扭扭将车开到她们前面去的张嵩。陆龄沈窈二人抓起各自的背包就开门跳下了车向校医院跑去。
不出陆龄所料,缓坡两侧的教学楼里也有着数量并不算多的丧尸。但所幸的是,这两侧的教学楼没有落地窗,楼内的丧尸隔着窗户看到她们也只能空有一身余力却撞不开紧闭的双层玻璃窗。
在她们前方不远处,张嵩的车也宣告报废,两人一狗同样以飞快的度跳出车子与赶上来的陆龄二人汇合。
几人回头看看身后像是水中闻着血腥味汇聚过来的鲨鱼般紧咬着的丧尸群,无暇说话,只能闭嘴闷头小跑。
校医院是个独自坐落在校园中央空地上的一栋三层小楼,她们顾不得多看,绕过门前空地上的旗杆后便一窝蜂冲进医院。
“快快快,门!”陆龄气都来不及缓,刚想站稳,脚下就踩到不知道什么险些滑倒,双手在空中猛抓,想要借力却一巴掌用力打到了张嵩后背。
“别别泄私愤啊突然!”张嵩弯着腰粗喘着,差点被陆龄这一巴掌拍得摔倒,缓了一下凑向一旁已经开始研究安全钮的沈窈试图帮忙。
所幸安全钮上的钥匙不知怎的就插在锁上,沈窈看了两眼就直接顺着箭头的方向将钥匙一钮,银白色的卷帘门在几人紧张的注视下飞快滑下,落在了被陆龄关好的玻璃门外面。
听到象征着卷帘门落地的“哐铛”一声后,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由丧尸教授带领着的丧尸群也姗姗来迟到了医院门外。隔着卷帘门的缝隙,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睛死死盯着陆龄,不断出尖啸声的同时将卷闸门撞得“砰砰”作响。
“咱们往里走走吧,让他们看不到咱们,久了就会散开了。”陆龄看了一眼门外黑压压的人影后说道。
“这门能行吗?”张嵩还有点不放心,又伸手戳了戳因着卷闸门的震动而出闷响的玻璃门道,“别到时候咱们被包了饺子。”
“能行啊,这门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防爆玻璃门,卷帘门也是什么双层钢结构的,很高级。整得跟有学生会来偷维生素冲剂一样。”陆龄一挑眉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一旁沈窈纳闷了,直接开口问道。
陆龄说:“你们都不看新闻的吗?州立大学前段时间有个神秘校友捐了大一笔钱,其中一部分就用在医学院和校医院的翻新上了。新闻报道了好久,这阵子他们医学院找志愿者的报酬都提高了不少,宣传邮件都到我邮箱里了。”
陆龄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向刚才差点让她滑倒的东西,是一件被团成一团的护士服,上面吸饱了鲜血,大片大片已经变黑的血迹将已经有些破烂的衣服死死的粘成一团。
刚才陆龄就是一脚踩到了它的袖子上险些摔倒,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了,几人也不害怕,感叹了一下富人的大手笔之后也就各自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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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用脚尖把这件护士服顶到了一旁,陆龄这才有机会打量校医院。
除了刚才的那件血腥护士服还有地上的星点血迹,整个校医院大厅简直干净的不正常。
从入口延伸进去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按照症状分开的挂号窗口和取药口。走廊尽头就是电梯间与宽敞的楼梯。
根据大门一旁的紧急出口示意图,整栋楼有正门、后门、还有开在楼的右翼,供救护车接送病人的侧门。
一层是基础门诊,供学生们来挂号和处理一些简单的外伤。二三层是医生们的单独诊室,打疫苗一类的杂事在二楼进行。当医生们无法处理某些伤情时,停在侧门的救护车就会出动,将学生送到不远的私立医院去。地下一层则是供学校与学生们举办健康相关的活动的区域。
陆龄第一次见到花生就是在一次学校主办的缓解学生考前压力的例行活动上。与学校合作的公益机构带来了几条经过训练的情绪支持犬,在考试高压下的学生们可以在预约后和毛茸茸们一起玩耍。
该说不说,在一群毛茸茸狗狗的簇拥下,什么压力都会消散的。
陆龄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时的情景:认识的新朋友热情的向自己介绍小狗,小狗水润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一边摇着尾巴努力爬上自己屈着的膝盖一边急得“哼哼”直叫,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都盘腿坐在地上围成大圈,几条训练有素的狗狗稳重地或趴或来回走动着,一旁的训练师向学生们热情地介绍着关于狗狗的一切。
热闹的情形此时想来甚至有些不太真实。
诺亚带着花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凑到了陆龄身边。花生“哈哈”的急促吐息喷在陆龄垂在身侧的手背上,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腿侧,将陆龄从回忆中唤回到了现实中。
陆龄揉揉狗头,低声说:“我没事。”
已经慢悠悠摸索着看完挂号窗口转向导诊台后面的照片墙的张嵩突然问到,“是这个人吗?那个捐钱的校友。”
一旁在走廊上现一辆满载清洁用具的清洁车后,正致力于将结实的拖把杆拆下来当武器的沈窈一听这话,拖把杆也不拆了,跑了两步过来一赏慷慨富人的尊容。
陆龄带着小孩和小狗也凑了过去,照片上是一大群人站在州立大学标志性的吉祥物雕像前面,里面有学生也有老师。
站在照片最中间的是一名穿着西装套裙的中年女性,耀眼的金贴服地紧紧束在脑后,虽然带着礼貌的微笑,但是自身不怒自威的气场还是将另一侧与她握手、满脸憨笑的校方代表对比得像是个除了吃什么都不会的酒囊饭袋。
这位女性左侧的人应该是职业经理人或者她的助理,怀里抱着个印着镀金图徽的黑色文件夹。校方代表右边的则是个拿着巨额支票的医生。医生穿着及膝的白大褂,满头浓密的栗色卷被吹来的风在身侧扬起一道明媚的弧度。没拿着支票的那只手里松松地握着一根狗链,在她脚边,是一条看着神气极了的金毛犬,毛极亮,没有看向前方镜头,而是温柔又忠诚的盯着自己的主人。
“应该是她们吧?”陆龄也不太确定。
同样在打量照片的张嵩突然像是现了什么,一手指向照片一角说道,“这不是金姨她们社区基地的那个谁嘛!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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