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会捧高踩低!
他应该早意识到这一点着人去给厨房提个醒。
是他的疏忽。
吃过晚膳,夏政年没有让他们马上离开。
原本夏政年只想留夏芷歆一个人,可对上夏芷歆带笑的眸子,他莫名有些不敢单独与她待在一处,便将夏鸿和夏长风也留下。
下人都被遣了出去。
“歆歆,听说你没去侯府的庄子,而是去了陛下赐给你的庄子?”
“是的,父亲。”夏芷歆端着婢女方才拿上来的茶正要喝,忽而闻到是她最不喜的花茶味,又放回去。
她喜欢吃的那些菜当真没有一个是夏欢言喜欢的吗?
未必。
只能说夏欢言为了恶心她做得很到位。
私下里将她的喜好都打听了个透彻,连她最不喜欢什么茶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就等着她回来故意恶心她。
瞧见她放下茶盏动作的三人面色各异。
他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是她最不喜欢的花茶。
夏欢言喜欢喝这个茶,最近他们都喝习惯了,一时忘了提醒下人换掉。
“父亲别多想,我并非不愿去侯府的庄子,是陛下赐予的庄子有一院果树正是花开的时节,我想去看看,与旁的无关。”
她这个解释说得过去。
夏政年没有再抓着不放。
“便是这样,你去庄子上安顿好后也该给家中送个信以免家中担忧。你这一去三个月连个信都没有送回,你还当这里是你的家吗?”
想到这里,夏政年积攒了几个月的火气便再也压不住。
“我知因着我将言言接回来一事,你心中不痛快,可我说了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看到,事情既已发生,唯有接受。你一向很懂事,为父还以为你会和大家一样很欢迎言言的到来,可你……”
“你知不知道你执意搬去庄子住给言言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外面的人都说是言言回来就将你赶走。你的任性却让言言来为你付出代价,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夏政年以为他这样说,夏芷歆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认错。
事实是他想错了。
夏芷歆不仅没有照着他预想的做,听他说完,夏芷歆还直直迎着他的目光坦诚道:“父亲说对了,我的确不太欢迎夏欢言的到来。”
“父亲也别与我说什么大道理,换作父亲在我立场,你会欢迎一个回来夺走你的父母亲人夺走你的家的人吗?”
“夏欢言一回来,我的父亲母亲没有了,我的兄长没有了,我的家没有了,我难道还要举双手欢迎她吗?”
“更别说夏欢言回来后将我的未婚夫都要夺了去。”
她的话让夏政年和夏鸿皆是一惊,齐齐朝夏长风看去。
用眼神质问夏长风是不是他和夏芷歆说了什么。
“你们别看二哥,二哥自来身子不好不常出门,外面的事他大都不知情,不是他告知我的。我在盛京长大,结交了的人也不少,你们以为这么长时间不会有人给我传信吗?”
“要怪就怪夏欢言和萧旭谦行事太不知收敛,勾勾搭搭的事闹得几乎人尽皆知。”
“这样你们还想让我欢迎夏欢言?很抱歉,我没这么大度。”
“此事是你误会了。”夏政年拧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言言只是与致王殿下有些生意上的合作,故而来往得多了些。他们是君子之交,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与不是,大家心知肚明。”
夏芷歆笑着看他:“倒是听到父亲这话我才发现,原来夏欢言与我的未婚夫交往过密一事,父亲是知情的啊。”
“父亲自来重规矩,明知夏欢言如此与姐姐的未婚夫交往过密有失妥当,为何不加以阻止?难道这便是亲女儿的待遇?”
“因为夏欢言是您的亲女儿,我不是,所以夏欢言做什么您都会纵着,我的死活便不重要了,是吗?”
“你——你放肆!”
“我是你父亲,你就是这么与为父说话的?是谁教你的规矩!”
“歆歆,过了。”夏鸿道。
夏芷歆并未被他们吓住。
视线扫向他们,平静道:“我不是父亲亲生,不是勇诚侯府真正的女儿,父亲要偏向妹妹一些,我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父亲,我好歹当了您十五年的女儿,便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您也不该纵容妹妹如此作践我。”
“我与萧旭谦的事盛京谁人不知,她这样一回来就与我的未婚夫勾勾搭搭,让我的脸往哪里搁?”
“父亲您是知道我的,我向来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我与致王这门婚事是注定不成了。父亲若不想到时大家闹得都没脸,便主动去帮我把这门婚事退了吧。”
“什么?你要退掉婚事?”
“你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