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华都一一作答了。
他说,迟遇是一个不会抢着出风头,但对分内事格外认真格外上心的孩子。在同学里口碑不错,和室友关系也很融洽。
他还特别强调了一点:迟遇的外宿,是自己审批同意的。因为迟遇没有父母,又需要照顾在江大附中读书的妹妹,所以才需要每周都回去。
朱书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看完这封信,脑子里就已经猜出来大致是怎么回事了。
写信人应该和迟遇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或者至少曾经是同一个地方,所以才清楚迟遇过去的家庭状况。
当年,这位写信人显然是各方面都优于迟遇的。
但时过境迁,如今到了同一个园子里,有的人渐渐绽放光彩,有的人只能苦苦维系。
这样的状态逆转,那些心理脆弱的,又或是从小就缺乏正确引导的年轻人,稍不注意就会走到歪路上去。
具体到这位写信人嘛……
怕是被某些糟粕思想影响太深了,动辄就想用这种方式来打击其他人。
朱书记沉吟片刻,道:“小叶,我基本同意你的处理方式。”
“首先这封信语焉不详捕风捉影,我不想助长这样的风气。”
“其次,就算信里内容是真的,那最多只是有学生在恋爱期间收了对方的礼物,这也不是我们的校规要规范的范畴。”
“如果因为这种事去特意询问迟遇,反而是对这孩子的不尊重。”
叶少华听得频频点头。
“不过呢……”朱书记话题一转,“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特别是匿名信的作者,这位同学估计是思想出现了一些波动,是我们需要重点关注重点帮助的对象。”
“这样,我们安排两个系列讲座。”
“一个主题是‘恋爱里的金钱观’,一个是‘进入大学后如何调整失落感’。两个都和学分挂钩,新生必须参加。”
叶少华再次频频点头:“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想想找哪些老师做讲座合适。”
就这样,那封匿名信静静地躺在了柜子里。除了始作俑者和两位老师外,再也没有人知道这封信的存在。
而江大一年级的新生们,在本就很繁忙的课业以外,又多了两门必须参加的讲座。
八月十五就快到了。
江大一年一度的“中秋兼迎新晚会”如期而至。
晚会还没开始呢,迟遇就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被抓到后台化妆补妆去了。
所以,一直到开场音乐响起,迟遇都不知道谢卿晟来没来。
前天谢卿晟去了海城。去之前,谢卿晟说他一定会赶回来看迟遇的表演。
结果从昨天开始,迟遇就断续地听到消息:海城最近遭遇秋季暴雨,航班大面积取消。
这种情况下,谢卿晟实在没必要,也没可能赶回江城来了吧?
一次小小的迎新晚会,一场不专业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