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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混账！再胡说八道，我关你们进水牢！”朱帅怒火道，顺便狠狠地推开那多嘴多舌的歌妓。

“朱帅，猪帅吗？一看就不像个好人。”吴老三轻声嘀咕道。

“老头儿，说大声点儿！”朱帅模模糊糊像是听到吴老三说自己，于是瞪眼盯着他。

吴老三嘿嘿笑道:“老夫说那小子欠一屁股风流债，简直猪狗不如，抓去吧！”

“绝对该抓！抓走！”朱帅一声令下。

立刻，四名衙差飞跑而过，锁住秦天羽的双手。

“你们抓错人了！我师兄多少年来一直都没下过山。”陆棂儿用身子挡在门口，不让衙差把秦天羽带走。

碰巧，李忘满脸通红，手提酒瓶，东倒西歪地从后面抱住陆棂儿小腰，说话间带着一股闻了令人憎恨的酒气，“娘……娘子……你答应我的，绝不能反悔……”话下就要把嘴凑上去亲吻陆棂儿的脸。真是酒后失德。

陆棂儿想反击并给李忘一个教训，不料李忘那突如其来的吻把她给亲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看看这是什么？”眼看自己的小师妹被个无赖占了便宜，秦天羽怒火了，严厉喝道，还高举一块令牌给众衙差看。

众衙差好奇，举目望去。那是个很薄的红色本子，不用猜就知道是请柬。衙差们在想，是谁的呢？那小子竟然敢拿出来当令箭使。

秦天羽用命令的口吻道：“都给我退下！我是昌州知府宋老爷请来的客人！擦亮眼看清楚这是谁的请柬！”

昌州直辖衙门总捕头朱帅立刻轰散所有人，包括手下的捕快，然后从秦天羽手中接过请柬打开过目。果真是昌州府宋大人发出的请柬，而且这秦天羽来头不小啊！

“原来是青云山……”朱帅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天羽的话给堵了回去。

“朱捕头，你知道便可，在下此番是秘密奉命下山。还有，在下与小师妹同行，并非无良无德之人，我想您一定是被人戏耍了。”

“多有得罪，还望秦公子海涵。来人！把那个撒谎报虚案，故意挑衅滋事的家伙绑了！”朱帅总算明白过来了，一切都是李忘搞得鬼，他被利用了。当他想要抓李忘的时候，却不见了李忘与吴老三的踪影。

此时的李忘、吴老三两人早已远离了四方客栈。他们漫不经心地走啊走，穿过热闹的大街，灯红的小巷，走过凌驾在碧水荡漾之上的石拱桥。桥上的人儿成双成对，有的打情骂俏，有的卿卿我我，还有的手拉手享受着晚风吹过的感觉。桥下，扁舟悠哉，舟上有人把酒言欢，也有人吟诗歌唱，还有琴声悠扬。这样有情调，又舒畅的场景无不令人憧憬。李忘却抱头蹲在石拱桥一头的台阶上，闷闷不乐。

“李大人，想那俏姑娘了？”吴老三在他耳畔轻声道。

“见鬼！竟然半路杀出个秦天羽！还是棂儿的师兄，这……这是哪门子的事儿嘛！”李忘想到那秦天羽就狂抓。

“大人，别灰心丧气。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姓秦那小子不是你的对手。看今晚，你不是借酒壮胆亲了那俏姑娘吗？”

“狗屁！那是装的，我可半滴酒也没有咽下去。若不拿酒做个幌子，棂儿定会扇我。”

“她扇你耳光还少吗？”

“你……唉，算了。谁让我爱她爱的不能自拔呢。本来今晚是我与棂儿的洞房花烛夜，没想到……唉！不说了。”李忘一脸的憋屈。

“那大人，我们今晚准备在这石桥上过夜吗？”

李忘瞪了一眼吴老三，稍作犹豫道：“雇马车，去渠水县！”

“连夜启程，大人行动似箭啊！不过……”

“有屁快放！”

“咱们途经昌州就不拜访上司昌州知府？”

“本大人乃当今圣上钦点的正七品知县，拜访他干嘛！”李忘有几分春风得意。

“昌州知府乃从四品官员，大您好几级呐。”

“都说了我是皇帝钦点的！”

“好，李大人威武！那……”

“有屁就放，少啰嗦！”

“那俏姑娘不管了？”

“管得着吗？先管管自己的脑袋，皇帝老子给我三个月，时间紧迫啊！再说，姓秦那小子为人还算正派，棂儿暂时跟着他我也放心。”

“大人想得真周到！”

“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

“有也不能问！去雇车！”

“走咯！”

一老一少，一知县一师爷，相互调侃着消失在石拱桥边。

他们两花大价钱雇了马车，赶夜路。路难行，吴老三提灯笼，马夫策马，李忘则在车厢里酣然大睡。一路颠簸，天快亮的时候，就到了渠水县城外的古桥边。一条河流从城里延伸出来，清澈的河水淌向别处。想必渠水县就是因这条河道得名吧！听马夫说，过去这河只是条小渠道，又窄水又臭，后来每一任县老爷来此第一件大事就是整治这条渠道。多少年了，河道底下不知道掩埋了多少白骨才造就了这么一条清水河。河道河水解决了，可当地的老百姓日子却苦不堪言。朝廷的赈灾钱粮真正落到老百姓手中的寥寥无几。李忘本想向车夫多打听一些关于渠水县的事儿，没想到那车夫很保守，什么也不肯说，生怕惹祸似的，只让李忘他们自己进城去了解，于是就把他们两人丢在了城外，自己赶车调转头回昌州了。

两人等天色亮了，城门也打开了，才不急不忙地进了城。然而，城内的景象似乎太过于狼藉、荒凉。街道边叫卖的都显得有气无力，还有行人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些乞丐就那么往大街上一躺，不管事儿了，兴许不久被过往的马车碾死了都不知信。还有，商铺、杂货铺、药馆、客栈、绸庄、银号等等，都是大门紧闭，看来这做生意的人也是不急不忙。纵然有家杂货铺的店小二起早把门打开，那也是打着哈欠，接着又蹲在一旁用手掌托着下巴睡起来。

咕噜咕噜……

李忘、吴老三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叫起来。

“李大人……”

“此刻起不许喊大人！记住，我们是微服私访！”

“李公子，我们是不是该把肚子填饱？”吴老三捧着咕噜咕噜嚷嚷不休的肚子，到处寻找一个卖白面包子或馒头的小摊位。

“前面右转，有一家包子铺。填饱肚子咱们就去县衙溜溜。”李忘锁定一家铺子，蹽步而去。

小说《大明悬案》第6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