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我已睡沉。
是次日被姜渝叫醒的。
监狱里干活不分昼夜,长此以往我的时间观念也被模糊,姜渝推门叫我的时候,还以为才刚凌晨。
经她提醒,才反应过来已经早上十一点了。
我揉着粗糙的头发掀开被子,笑着缓解沉重:“你家床睡得很舒服。”
姜渝眼中映出我柴瘦的身体,心疼地扯了扯嘴角:“你还是这么喜欢赖床,快起来,我带你去买几件新衣服,瞧你这寒酸样,哪儿还有半点国际设计师的影子。”
闻言,我眸色微颤。
国际设计师。。。。。。
那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
“好。”我淡淡应着。
牢狱三年,我只能穿着笨重的囚服,出狱后在秦家也是穿着粗粝的保姆服。
简单收拾后,姜渝带着我出门。
车上,她小心翼翼地开启话题:“清和,这三年。。。。。。你还好吗?”
还好吗?
我垂眸掩住眸底的情绪,搓了搓细瘦的手臂。
随后下意识往下拽衣袖,挡住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
姜渝却自顾自接了话头:“其实三年前,你入狱的时候我就在门口。但当时我气啊,气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她声音哽咽:“没成想,那竟是三年里的唯一一面。之后我想去探监,都被秦桑淮的人给拦了。”
姜渝的关心在我心口注入暖意,我原以为她是真的想和我断交才整整三年都不来见我一次。
没想到竟又是因为秦桑淮。
他还真是恨我入骨啊。
我释然一笑:“还好。”
姜渝担忧的眼神从后视镜中投了过来,我调侃:“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真没事。”
见我这么说,闺蜜也没再多问。
车子稳稳停在京市最豪的商场,刚出了服装区的电梯,就迎面撞上了秦桑淮“一家三口”时。
原本的兴致也被粉碎了个干净。
不想和他们有过多交集,我下意识拉住姜渝的手:“我们逛别处。”
姜渝性子直,本想上去阴阳一番,却被我拦住,只是低声骂了句晦气。
谁知,刚背过身,秦安安脆生生的嘟囔便传了过来:“真是阴魂不散,跟狗皮膏药一样!”
亲骨肉的咒骂似一把利刃,刺得我脚步踉跄。
早就习惯了,我也懒得理,正准备拉着姜渝快步离开,她却已经忍无可忍转身走向秦安安。
姜渝双手叉腰盯着秦安安:“兔崽子,你刚才骂谁呢?”
秦安安从小就是被我哄着长大的,哪儿被人这么吼过,当即傻在原地,后知后觉害怕地红了眼圈。
姚荔枝安抚地抱住秦安安,挡在他面前:“姜小姐,安安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说的话你这么较真做什么?”
姜渝毫不怵她,昂扬着下巴:“什么都不懂才要教,现在就敢辱骂长辈,长大还不得杀人放火?”
随后,姜渝又抬眸看向一旁的秦桑淮。
“所以秦先生,你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
秦桑淮面色明显一沉。
但姜渝却继续出声,“也是,就你这种婚还没离就带着小三招摇过市的人能教出来什么好孩子?还好秦氏这几年股价赶赶下跌,秦先生现如今也没什么名气,不然就你这作风,怕是花边新闻都上了八百次了!”
姜渝不愧是律师,骂人一阵见血。
秦桑淮的脸色更是阴的仿若滴血。
他半眯着眸,沉声提醒:“姜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和荔枝清清白白,不存在你说的关系!”
姚荔枝跟着点头,装得一派无辜:“是呀,姜小姐,是不是苏小姐跟你说了什么才导致你误会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