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之看着她,又像是在对所有人说:
“这七日你吃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可唤秋月。莫要让我失望。”
最后一句,裴谨之加重了语气。
桑晚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啧,又威胁她。
不就是解毒嘛。
她也想解,但真不会;
程不虞只教她用毒,没教她解毒。
她虽懂药草、药方,却没学过医理。
大夫会做什么?她得装一装蒙混过关。
“世子爷,那开始吧。”
裴谨之眸色一深,“你们下去吧。”
“是。”离九带着婢女鱼贯而出。
裴谨之细细盯着桑晚。
她半垂头,不施脂粉,黑丝如瀑披落;
白衣衬得她不食人间烟火,清丽出尘。
五官精致、小巧;白日下细看,眼眉又不全然似那个人。
那人温柔似水,而这桑晚灵动鲜活。
他收回目光,有些落寞。
一旁的桑晚捏紧了手心。
大夫都要做什么?
哦,对,望闻问切;她会。
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
她学着程不虞诊病,依样画葫芦。
“世子爷,得罪了。”
双手按在裴谨之两侧颞骨,仔细端详。
望——长得挺帅,可惜是变态。
两人挨得很近,他身上香味若有若无。
闻——这香不错,应是苏合香?
“世子爷,可会头疼?”
他的眉心有青筋凸起。
问,——疼与不疼,她都有应对之词。
疼就说是毒性加重;不疼就说毒性浅。
裴谨之微微颔,算是回答了。
蒙对了,他真会头疼。
这下,轮到桑晚头疼了。
如此看来,裴谨之余毒很深,那解毒的困难程度又加大了。
“世子爷,请伸手。”
她冰凉的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
听——听不懂脉,砰砰,反正是活的。
望闻问切,虚耗了一些时间。
裴谨之一一配合后,抬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