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多散散心。”
曾经,舍不得我受一丝委屈的人,如今亲手把我推给别人肆意嘲笑。
心口扯着疼,不知是被砸的,还是被伤得。
小姑子扯着我的头发警告,“听清了吗?我哥也嫌你恶心!这视频传的沸沸扬扬,你害我被朋友耻笑,你怎么不去死啊!”
越来越多的郁气堵得心口发闷。
我的孩子没了,他们凭什么站在制高点上指责我?
“拍下视频的是你哥,见死不救的也是你哥,你凭什么怪我?”
付母直接一巴掌朝我扇过来,连带着被小姑子抓着的头发扯掉一缕。
“你还敢怪我儿子!你自己作妖卖惨还想给我儿子身上泼脏水!呸!”
“脏心肝的玩意儿,连个孩子都怀不上,还敢摆谱,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省的你再给家里丢人!”
她一手薅住我的头发,举起手上的包朝我额头猛砸。
小姑子帮着按着我,刺耳的叫好。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间隙里,我看见隔壁的孕妇被丈夫搂在怀里柔声安慰,我看见门外各异的人拿手机拍来拍去。
而我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止于医生的到来。
“患者刚流产动过手术你们干什么?”
刚刚还一副要杀人的母女俩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
“你说什么呢?她有多囊,怎么会真怀孕?”
小姑子也在附和,“就是,她不是装的吗?徐清清,你串通医生演戏是吧!”
婆婆像是找到主心骨,怒骂,“好你个徐清清,我们付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摊上你这媳妇!”
她犹嫌不解气,抬手就要扇我巴掌。
医生挡在我面前,沉着脸,“家属是吧?”
拿出我的手术单和票据,“麻烦去缴费。”
婆婆不信邪的翻看我的手术单,良久惨白着脸愤怒得揪住医生,“为什么会流产?你们医生是干什么吃的!”
我瞧着婆婆愤怒的模样觉得讽刺。
“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
那被她视之耻辱的视频,却是她儿子对她盼了那么多年的孙子见死不救的证据。
想起视频的内容,婆婆松开医生,坐地上嚎哭。
小姑子也变了脸,愣在那儿。
不知谁报了警,警方联系上付与程说明情况。
给我处理伤口的小护士义愤填膺,劝我给娘家人打电话撑腰。
我从小父母双亡,是由奶奶拉扯大的。
二十岁那年奶奶离开了我,付与程抱着我说以后他就是我的家人,会为我撑腰,不叫任何人欺负我。
在此之前,我还依旧对他抱有一丝期待。
可警方递来的电话里响起的却是他的质问。
“徐清清,这点事至于报警吗?妈年纪大了,你让让她怎么了?”
我看着隔壁床安慰妻子的丈夫,想起曾经担心我烫伤手勒令我进厨房的付与程,轻声说。
“我的头被妈打流血了。”
没有关心,没有担心,有的只是他的一声嗤笑。
“打两下就忍着呗,你让妈消消气怎么了,你这次确实闹得有点太过了。”
“就当是涨涨教训,以后可不能再这么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