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纸黑字,御批朱印,赫然是皇上的亲笔。
柳贺良读着,只觉得浑身发冷,几乎读不下去。他瞪大眼睛,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众人围上去,裴朗宜这才将折子端正拿起来,给围着的一圈的人看。
“怎么可能!”
柳贺良跪了下去,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一起先就说是八万两,共八十箱,我一箱一箱地点了验了的。”
柳贺良朝着裴朗宜抬头,陈词冤屈。
“小王爷。”
那边,替裴朗宜拴马的人走来,那是个约么而立之年的男子,官阶不高不低,是岑父得力的手下。
他本名齐东来,这会儿手中拿着个五彩物件,走近了才瞧着是个毽子,乐呵呵道:“我在马草那儿捡了个五彩毽子,可是小王爷落下的?”
那毽子同一般毽子不大一样,由五色鸟羽组成,又轻盈又鲜艳。
裴朗宜上一刻还盛气凌人冷面漠对,眼见这样幼稚的玩具到了眼前,也不觉得害臊,看了齐东来一眼,爽快点头道:“是我的”,便伸手接过来,仔细收着。
这混不吝的模样,叫这帮混迹官场的大人们也觉得新鲜。
岑布政使许是替他尴尬,开口问一旁的齐东来:“东来,你怎么看这事?”
齐东来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脸冤屈的柳贺良,又收回了视线。
“大人,此事颇为蹊跷。”
他恭敬地回话:“圣上的亲笔千真万确,户部的折子也做不了伪,这其中的曲折,便得好好问问柳大人了。”
岑父点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他走到柳贺良面前,朝身后挥了挥手,“对不住了柳大人。”
说罢,沉声开口:“来人,将柳贺良关起来。”
“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
柳贺良惶恐不已,却无从辩驳。
这户部的文书来的蹊跷,柳贺良又是极力喊冤,声声力竭地渐行渐远,像一场闹剧的开场。
循着柳贺良被带下去的方向,众人且看到了刚翻身下马的夏按察使。
他姗姗来迟,瞧着柳贺良被带下去,顿了顿,这才往众人那边走去。
“这是怎么了?”
“夏大人怎么比我还晚呢?”
裴朗宜打量了一下,只见夏父整个人看上去急匆匆的,像是赶路来的。
他收回了视线,捏着折子的一角递给他:“不过来的倒是巧得很。”
“圣上的亲笔”
夏父翻看了这折子,拱了拱手,疑惑道:“我来的晚,不知出了何事,叫大家伙这样神思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