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桢北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差。
在听到医生说我的状况越开越差后,她赶走所有人,反锁了我的病房门。
她摘下眼镜,我没想到,她藏在镜片后的眼是那么锐利,像匹恶狼。
她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抵在床头,狠狠扇着我耳光。
直到我嘴角出血,脸蛋高高肿起,她问道“清醒了吗?”
见我不说话,她继续扇。
她骂道,“不值钱的东西,人家都不要你了,你烂了死了,人家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大家都等着你回去,你在这装什么死。”
空档的病房路回荡着清脆的耳光声。
我麻木的合住眼,抬手摸去,脸上一片湿润。
“不是说要一起,让我们的生物制药技术走向世界吗?”
景桢北的泪一滴一滴,断了线般砸向我。
一下,一下,扣开我的心门。
梦想换成一只只五彩斑斓蝴蝶,飞进我的身体,融进我重新沸腾的血液里,源源不断的供往全身。
18
我再次走进实验室,恍如隔年。
灯突然亮起,同事们喷洒彩带,欢呼着,“欢迎顾哥回家!”
大家热情问候我。
“顾哥身体好点了没?”
“你那车技太差了点,以后还是别开车了,我送你!”
“你可终于回来了,我们天天加班补你的工作,快猝死了哥。”
同事们热情的问候我,我热泪盈眶,一一回应。
我原以为没了未央,世界上我再无家人。
却忘了,他们都是我的家人,都在默默关心着我。
景桢北穿着白大褂站在人群中央,微微笑着。
见她伸手,我下意识躲,脸蛋隐隐作痛。
她没好气的说,“不打你!给!”
我才看到,她的手里捏着我的卡牌。
汾禾生物制药技术研究所研究员,顾青川。
突破制药技术壁垒,是我和景桢北,以及研究所全体成员一生的理想。
我从十六岁时,看到因病痛折磨痛苦挣扎的爷爷,就暗下决心。
我一定要研制出更好的药物,缓解病人的病痛,帮助更多的人重获健康!
我走上独木桥,忘了登云梯。
好在迷途知返,为时不晚。
19
知道我和未央分手后,所里的老人热衷于给我作媒。
我不厌其烦,拿忘不掉前女友为由拒绝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顾研究员有个当众甩了他一巴掌的前女友。
所长不成器的看了我一眼,咂了口茶,给我下了死命令。
“今天都相亲你不去,明天去所里扫厕所。”
我讪讪的笑笑。
次日下午到咖啡馆时,我却等来了风风火火的景桢北。
她身上还带着所里消毒液的味道,“不好意思,所里有事来晚了。”
“怎么是你?”我们异口同声的说,埋怨所长乱点鸳鸯谱。
显然她也是被所长威逼利诱来的。
景桢北是我同门师妹,专业能力超强,不在我之下。
二十六岁的生物学博士,硬核大佬。
比起同门情,我们更像并肩作战的战友。
想着好不容易放假,我邀她出去走走。
她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