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己过门后,重塑家风,日子才渐渐好过了些。
不过她虽然管家,但三年来确实没有见过徐知钦的军饷。
细细想来,多半又是婆母瞒着她,偷偷拿去贴补娘家了。
而徐老夫人一听要查账,更是眼皮一跳,连忙找托辞。
“钦儿的军饷,我拿去同平东伯夫人一起做买卖了,一时半会儿怕收不回来,更何况那些也根本不够下聘。”
说着,她眼珠子一转,又把主意打到姜苒头上。
“苒儿啊,不若这样,你把你的嫁妆拿出来,先让钦儿下聘,等温氏过门后,再让她还给你,如何?”
姜苒一下子气笑了。
“婆母这话是何意,您方才还说温姑娘富甲一方,等她过门之后,徐家的日子定会比现在好过许多。
“可我怎么觉得,她还未过门,我的日子就要难过了,要我拿钱添聘礼,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拿正妻的私房嫁妆,充当彩礼给夫君娶平妻,是这些人昏头了,还是她听错了。
莫不是在徐家伏底做小这三年,他们真当她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成?
这家人未免欺人太甚!
徐老夫人见她不答应,立时沉下脸。
“你过门三年,我看你不易,对你处处宽容,甚至在你进门当日就把掌家权给你了,试问盛京城有哪个做婆婆的似我这般大度?
“如今不过暂时用一下你的嫁妆,你便说出这种话,真真叫我心寒。
“再说以温氏的身家,定也不在乎你那点儿东西,这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姜苒沉下一口气,扭头看徐知钦。
“你的想法呢?”
徐知钦自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拿正妻的嫁妆娶平妻,若是传到外人口中,不知要说得多难听。
更何况他虽不喜欢姜苒,却也知道嫁妆是一个女子在婆家立身的根本,不可轻易动用,以免她往后艰难。
“聘礼之事,我自己想办法,断不会委屈你的。”
姜苒心底的酸涩快要胀满溢出来了,但面上仍旧强装着,未曾露出半分。
“夫君真是大义,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房了,三年未归,婆母应该还有许多体己话同你说。”
话落,她也不看徐老夫人是何脸色,扭头就走。
徐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气得捶胸。
“她分明是心有怨恨,天底下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不说旁人,她自己亲爹不就是个上梁歪,她打小生在那样的家世中,早该见怪不怪了才是,没想到竟这般心胸狭隘!”
徐知钦道:“怨不得她,母亲莫再说她了。”
“那聘礼怎么办?你三年不在京中,无人际往来,能有什么办法。”
徐老夫人皱起了眉,忽又改口。
“不过那温氏家财万贯,想来也不在意聘礼吧,过门后,她能带多少嫁妆?”
徐知钦有些心烦意乱地别过脸。
“娘,我与月娘的感情不是这些身外之物可以衡量的,但该有的仪程不能废,总之您别管了,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