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焱听着下方飞十的汇报,脸色黑沉,高大身影在自然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清冷。
“主子,可要增派点人手?”
陆焱负手走到窗外,思忖良久,神情更是讳暗难辨。
正当飞十觉得主子已经默认了自己的想法之时,突然听见他说,“不用,按照她的想法来。”
这些日子是将她拘着狠了,那他就陪着她玩玩。
飞十极为不解,可主子的命令向来不容置疑,也还是恭敬地领命出门。
“你这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
章绪进门,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反手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继续揶揄,“为了女人,你连兵法都用上,不怕玩脱了?”
陆焱斜睨了他一眼,“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玩脱过,魏军如此,那些自以为是的官员如此,难道她能例外?”
章绪听不得这些计谋策略,更不赞同他对待情爱的态度,甚至觉得之前让他娘子去教华家那丫头实在不明智,最应该教的人实则是他。
不明情爱,掠夺成瘾。
他才是最应该好好学习的人。
不过要是换成其他人,章绪可能也就再次劝诫了,可他是陆焱,十多年的相处,多少也摸清楚了这人的性格。
要是说出来,反而会适得其反。
罢了。
有些事情只能让他自己认识到错误,才能有所改变。
眼下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尽快将他体内的牵引毒清除,或许没了这层牵绊,他也能尽快处理好这段情谊。
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这药物对于你体内的牵引毒应该有用。”
“应该?”陆焱冷嗤一声,“我看你这太医院院是该让贤了。”
章绪摊摊手,一脸无奈,“那正好,我娘子早就想撇下京都诸事繁杂,出去云游,我不当这太医院院,还能陪着她,做一对浪迹天涯的鸳鸯。”
陆焱唇角轻扯,冷冰冰的两个字便脱口而出,“不送。”
被他区别对待的章绪,一脸受伤,“喂,我好歹跟了你这么久,你也不拦着我。”
那个女子,才认识多久啊,好歹他们也是十多年的友谊,竟然还比不上认识还不足一年的姑娘。
陆焱接过药,细细把玩。
“这药吃了,你上次给她的那两碗药就不用喝了?”
章绪突然听到他冷不丁的问题,微愣过后,点点头,“那药本来就是我担心你体内的毒影响女子生育配的,你若是好了,自然就不用吃了。”
闻言,他没犹豫取下一颗放进嘴里。
玩闹归玩闹,此时的章绪瞧着他吃下药物,脸上也难得浮现些许正经,“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丹田有凉意?”
陆焱点点头。
“那就好。”
“你先吃了,这一两日我再来给你扎针排毒,结合药物,这牵引毒折磨了你三年,也算是可以彻底摆脱了。”
。
连续两日,华清月都在心中默默祈求,那男人别来。
或许真是菩萨显灵,陆焱这两日都没出现。
就连外面守门的侍卫全部都被撤去,他们这院子与寻常小院无异。
华清月甚至天真地想,他是不是将她忘了,要是真这样,他们呆在京都是最好的选择,祖父和父亲当年就是想将生意做大做强,放眼天下,还有哪里比京都最适合的呢。
更何况,清扬在此处能入更专业的学堂,眼界也会更高,将来成为学识渊博的大儒,光耀门楣,祖父不是常常说可惜家中没人入朝为官,清扬若是能走上这条路,也算替他们圆了心愿。
光是想想,华清月都感到生活又有了盼头。
很快,又过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她在睡梦中被一阵冷风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