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来时,小女已经中药,没了意识。。。。。。”
所以,才将江骍认成了江聿谨,做了场酣畅淋漓的美梦。
鸾栖嗤笑着摸了摸手腕的玉镯,扭身看向面布阴云的大长公主,说:“殿下,妾身看啊,这丫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殿下,咱们上些刑罚怎么样?”
“你有什么主意?”
“妾身听说,这瘦马是因为一手琴技获得了老裴相‘当世无双’的称赞,颇以为傲。。。。。。咱们上拶刑如何?拶刑定能让她吐出真话。”
染素汐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拔高,哀嚎:“殿下,素汐真的是无辜的!”
如今在这屋子里,谁会听她的话?
世子死了,死在她的床榻下,无论如何她都逃不了干系。
可是,她不想死啊!
“殿下,小女是您亲自买来送给世子做妾的。就算世子厌恶,只要您不开口,小女也是一生富贵,根本无须用下药一招啊!”
染素汐匍匐上前,又被两个婆子压住肩膀,按倒在地。
“殿下,自打素汐入了侯府,从未见过世子。素汐人微势薄,如何能知晓世子昨夜会来芙蓉榭?”
“况且怡情香虽常见,但价格颇高,小女就算想要守株待兔,日日焚香静等,也支付不起这些银子啊!”
一连串的话,成功让众人神色微动。
的确,染素汐很漂亮,身段和脸都是上乘,又是瘦马出身,手段了得。世子也是男子,宠幸她是迟早的事情。
就算没有宠幸,她也能锦衣玉食的过日子,没必要急于求成。
可,不是她,还会是谁呢?
须臾,水落清泉的声音划破紧张的空气:“母亲,儿子觉得,我们可以派人去城内的药铺打听一下,近几日都有谁去买过怡情香。”
染素汐赶忙将手指从拶子中抽出,攥成拳,牢牢地缩在怀里。
又是片刻的沉静。
大长公主捻着佛珠的动作顿住,沉声道:“就依谨儿的吧。至于她,先关去佛堂。”
。。。。。。
佛堂中,莲花炉中香烟袅袅。
跪了半日的染素汐,双腿早已没了知觉。
她浑身发冷、头脑眩晕,连手指尖都在颤抖。
“吱呀——”。
一道颀长的影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带着散不尽的酒气。
染素汐僵硬地抬起脑袋。
忽地,下巴被人粗暴地掐住。
染素汐毫无准备地撞进了一双邪佞的黑眸。
“三公子?”
这人染素汐认得,是宣平侯的小儿子——江韶。
又或者说,在京城没人不认识江韶。
人生得凤目明皎,性子飞扬跋扈,让人闻风丧胆。
没来由的,染素汐心里突然发慌。
“三公子,您怎么来。。。。。。呃。。。。。。”
话未说完,捏着下巴的大手倏地下移。
水眸被惊恐填满:“。。。。。。放开。。。。。。”
江韶微抬眉骨,余光扫向烟雾后的观音,低眉俯瞰,悲悯众生。
“绝望吗?我兄长死之前,也是这么绝望。”
手臂用力,染素汐被提了起来。
窒息感如冰冷的铁链一般缠绕住了生机。
染素汐眼珠瞪圆,张着嘴,四肢奋力挥舞。
一声带着愠怒的冷斥从门口传来:“韶哥儿,放手。”
掌心下的挣扎越来越轻。
“韶哥儿!”
江韶暗暗咬牙,不情不愿地将染素汐丢回到地上,道:“小瘦马,咱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