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她体内法力即将耗尽,连带着身外的元气罩也是强弩之未,霍敏的刀气电光尚未透过元气罩,她已被气机牵引,眼前金星乱舞,喉中腥甜翻涌,连气也喘不过来。
不由得悲怒空茫,直至此时,便再也握不住手的雎丽刀,任其跌落在身下草中,她心中方感到一丝惊惧之意,暗叹:吾命休矣。
叹风先生见状,还不等“啊”地一声惊呼喊出,便早在惊怒之间,一心二用,忙里向着那道劈向冰心的刀光挥动衣袖,只见袖中光华光耀,飞出一块竹简,竹简遇风便长,急速长成一人高,立于冰心之前。
霍敏劈来的天罡刀劲及电光与竹简撞在一起,气劲电波瞬间波漪荡漾开来,银蛇乱舞一般,草原上狂风骤起,附近草皮整块被掀开,四处横飞,整个大地都在摇曳不止。
而叹风先生另一只袖子则变成巨大的一个漩涡,努力的把另一道刀力吸进袖中,袖子转动之间,如大坝泄洪一般,泄去了大部份攻击,但仍有小部分击中他,整个手臂酸痛麻痹,十指轻轻颤抖着。
如若此时他专心与霍敏一战,霍敏定非他对手,但他却需要顾及到正在一旁的冰心,无法做到专心对敌,而那道刀光电波与竹简相撞之力交相纵错,产生巨大的反震之力,威力所及,摧枯拉朽,身边四周绿草尽折,土石碎炸。
霍敏抵受不住那凶猛无比的反撞之力,喷出一口鲜血,凌空倒跌,飞回那顶八宝软香榻内,榻中一直未曾出手的那两名俊秀男子忙各伸出双掌接住霍敏,助其泻去强大的反撞之力。
霍敏的手下青年男女众人大哗,骇怒交迸,吩吩大喝:“大胆,竟敢伤我国师。”
众人手中各种乐器音波大作,吩吩化作各种刀剑,向着冰心与叹飞先生斩去。
霍敏站定身子,面上惊怒怨毒之色,狰狞如鬼,厉声喝道:“想救人,哪有这么容易。”
继而又再次挥着无数道电光、层层叠叠环绕着的天罡刀,闪耀穿梭飞舞而起,从众青年男女头上跃过,向着叹风先生冲去。
叹风先生只觉得霍敏一刀紧接着一刀辟下,刀劲狂涛骇浪般的,滚滚而来,连绵不绝,再加上她那一众音奴乐婢在一旁不断扰局,自己挡避不及,被一波劲浪冲激撞得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飞。
二人两败俱伤,叹风先生心下一沉,大声怒喝:“霍敏,莫非你真要赶尽杀绝?”
只见他挥手向天,手中白光环绕,交织成一把羽扇,向着霍敏等人一把扇去。
一时间,白华暴涨,气浪所及,摧枯拉朽,叹风先生此时方才拿出真实本事。
霍敏等一众人惨呼迭起,被这一扇之力压得呼吸不行,眼前更是什么也看不清,惨叫惊呼此起彼伏,“呯呯呯~~”声接连响起,在白华气浪炸舞之间,众人皆被腾云驾雾似地轰了出去。
一群青年男女头昏眼花,个个都一跤跌坐在地。
霍敏心中暗叹了一声,跺了跺脚,突然仰头对天,对着冰心格格大笑道:“算你走运,我们走。”
转身带着一众男女从冰心身边掠过,飞入八宝软香榻内,那些青年男女在飞回之时,已然收拾妥当自己衣着,依然如来时,四男四女前面开道,八名壮男抬轿,榻内两名男子左右随侍,凌空疾飞而去。
见到霍敏离去,叹风先生心中方松一口气,手中羽扇白华浮动,一闪而没。
他尚且还来不及行到冰心身前问候,便听冰心发出痛撤心扉的凄厉哭泣,嘴中不停大叫:“我的脸~~”
原来霍敏转身飞过之时,手中掏青天白日镜对着冰心的脸上一晃,冰心便被镜中的大日烈焰所伤,此火原就是天下有名,而霍敏每日更是采集七种毒虫,提取其毒液滋养此镜,使得大日烈焰中带有剧毒,若外人中之,不了解是哪七种毒虫所配,而即便是知道是哪七种毒虫,也不知各种毒虫比例如何,这样是无法配出解药的。
远远的听到霍敏半躺在八宝软香榻之上大声笑道:“你中了我的七毒大日烈焰,是再不能好了,呵呵呵——”由一众男女护着,向远方渐渐飞得不见。
叹风先生忙一把扶住冰心,盘退坐于她身前,四手相抵,强运真气度了过去,护住冰心心脉,却见她往日那如花之容在肉眼可见之下渐渐腐化,血肉模糊一片,心中一片骇然,忙从怀中取出一枚红色丹药塞到她嘴中。
冰心此时怒极,只是她已心力憔悴,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叹风先生定睛望去,却见此时冰心的脸上已无一片完整皮肤,腐肉之中露出森森白骨,昔日的清丽容颜不复存在,不由得脑中轰然大震,全身僵硬,
半空中一声鹤鸣声响起,远远的天边,飞来一道白影,蓬然冲到叹风先生身前,倏地化为一只巨鹤,巨翅展动,“噗噗”直响。
原来却是冰心所养的白鹤冬儿飞来,它此时外形却是比之前大上一圈,周身羽毛白如冰雪,动静之间,头上红顶处隐有一圈红芒环绕,神骏无匹。
那白鹤冬儿此时见主人遇难,急急的把头伸过去,紧盯着她看,口中轻轻鸣叫。
叹见先生见冬儿飞来,忙抱着冰心飞身而起,落在鹤背,大声叫道:“冬儿,快快飞回天山,你主人如今有难,只有回山才能有救。”
他心知冰心所养此鹤优为灵异,平日里飞行速度就比自己快上不少,是天山有名的飞行灵兽,有它相助,应该可以尽快回到天山。
见它此时外形比往日更为神骏,心中颇为惊讶,但如今冰心危在旦夕,也顾不得细察,忙命冬儿向着天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