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斌一看她鄙夷的眼神,顿时来了脾气。
回怼道:
“说谁不识字呢?说谁土老帽呢?
咋,你以为你披身蟒皮,搞个鸡窝在脑袋上,就高谁一等了?
那个女的见马文斌居然敢顶她,而且还说得如此难听,立马急了。
指着他的鼻尖吼道:
“反了反了,一个土坷垃,还敢在这对我大呼小叫的?
瞧瞧你穿得一副穷酸样,还敢跑到城里嘚瑟。
我可提醒你,可别随地拉屎,再被人抓了去。”
马文斌被他一说,这才低头注意到了自己那双沾满泥土的黄胶鞋。
以及洗得发白的兰裤子,灰不拉几的衬衫。
当时城里留着流传着一个口号:
屯老二进城,身穿趟绒,腰扎麻绳,手拎酒瓶,看场电影,不知啥名。
足以见那个时候城里人对农村人的排斥。
不过马文斌觉得自己的穿戴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但自己可不是一个任人随便欺负都不敢还口的主。
于是,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势力的女人。
马文斌望着那张充满鄙夷的脸,回怼道:
“土坷拉咋了?
难道你吃的菜不是土坷拉种的,你吃的粮食不是土坷拉生产的?
实话告诉你吧,你拉出来的屎尿都浇在了你吃的粮和菜上。
你吃了粮和菜,就等于在吃你自己拉的屎,喝自己撒的尿。
你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马文斌这句话一出口,引得旁边围观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那个女人被大家笑得红了脸,狠狠瞪了马文斌一眼。
骂了句“穷酸”,转身进了电影院。
马文斌虽然回怼得酣畅淋漓,但无端受到了奚落,心底还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知道在过去那个时代,农村人和城里人就像隔着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壕沟。
马文斌由此想到了当他与李梅的父母面对面的时候,他们大概会拿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对他了。
如果李梅因为维护自己,再与她父母产生争执的话,
势必会加深她与李家父母之间的裂痕。这是马文斌最不愿意看到的。
从李梅偷攒私房钱的行为中,马文斌已经看出她的心里还是惦记爹妈的。
因此,马文斌决定不再去找李梅。
而是决定按照字条上的地址,去找那个神秘人。
就这样,马文斌东打听,西打听的,又不舍得坐车。
找了有三个多小时,也没走到字条上所写的南十条马路在哪。
因为马文斌身后背着一筐野菜,加上走的路太远,背后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湿透了。
于是,便买了一瓶汽水,寻了一处干净的台阶坐下休息。
一边喝,一边打量起这条繁华的街道。
看着看着,一家叫珍宝斋的铺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从外面上看,这间铺子都是木制的门窗,雕花的窗棂显得古色古香,一看就是有年头的。
马文斌一下子想起了那根从女尸头上拔下来的翡翠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