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云的话刚说到这里,门口突然出现了时念的声音。
时念身后跟着几个警察,二话不说就上去将宋碧云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我只是冒领了一下火场救人的功劳,难道这也有罪?”宋碧云挣扎着,转头去看沈南安,“南安,你快跟他们说你原谅我了。只要当事人不追究,这些人肯定也没抓我的理由了。”
“就算沈南安能为你洗清说谎的罪名,可杀人的罪名,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时念将手里的一大叠资料全部扔到时念面前,“如果你觉得这些证据还不够的话,我还有人证。”
说到这里,警察将早已候在办公室门外的人带了上来,正是昨天在车里想掐死时念的那个男人。
“昨天他露了脸,想要在A市寻到他并不难。更何况,他还是你的老相好,根本舍不得离开你。”
宋碧云被说得哑口无言,她收回了眼泪,站在原地狠狠地望着时念,反倒是沈南安弯腰将地上的纸张捡了起来,一张张的快速看着。每看一章,他的心就沉一分,眉头便拧得更紧。
看到最后,沈南安再抬眼时,眼神中尚存的那一丝温柔已经消失殆尽。他摇晃着手里的纸,“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
“有啊,”见沈南安对自己失望至极,宋碧云扬起脸,突然就笑了,“不过你怎么不问问,你心心念念的时念,有没有事情瞒着你?哈哈哈,她跟多少男人睡过,你知道吗?”
“你闭嘴!”不愿再听到她嘴里有污蔑时念的话,沈南安挥了挥手,警察马上就将宋碧云拖了出来。
“沈南安,你确定你不会膈得慌吗?若她肚子里有了种,说不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哈哈哈哈,时念,这都是你自找的,自找的。”
察觉到时念因为宋碧云的话愣了神,沈南安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忙安慰她,“她只是乱说的,我不会信的。”
“不会信?可一年前那个孩子,沈总不也说了,是野种么?”
“那件事只是个误会,我已经知道真相的,那个孩子,确实是我们的孩子。”沈南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黄金小老虎的坠子,“霂,沈霂,沈家长孙。”
时念望着小老虎,仿佛看到一年前的自己。那时候,明知道沈南安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生的孩子,可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她还是高兴地恨不得要跳起来。就在当晚,她就找工匠刻了这个老虎坠子。
时念伸出手,正要握住坠子,门外突然响起陆然的声音,时念身子一怔,伸出去的手马上收了回来。
“你们在聊什么?”陆然走过来,自然地摸了摸时念的额头,“事情忙完了吗?你还发着烧呢,要回去休息了。”
“嗯,好像是有点头晕,我们走吧。”时念顺着陆然的话就接了过来,转身就要走。
“小念,”沈南安叫住了她,“我做错过很多事,自然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认识你,了解你,好吗?”
这话要是放在一年前,他们还有夫妻之名的时候说,时念一定会高兴地疯掉。那时候,她有孩子,有丈夫,还有妈妈。
可现在,她与沈南安之间,除了隔着母亲还没查清的死仇外,还有昨晚的那场迷乱。
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她昨天淋了一夜的凉水都没有洗掉。
不想再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时念闭上眼,将胸腔里的愤恨压下去。站在原地良久,终是什么都没说就随陆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