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巫冬九上前挽住沈佑安的手臂,“我还真是期待今日的比试。”
“我也是鲜少来。”沈佑安笑得温柔,可是视线飘忽不定,似乎在找什么人。
“母亲,你是在寻谁?”巫冬九注意到沈佑安的不对劲,轻声问道。
沈佑安摇摇头,“只是好奇随便瞧瞧罢了。”
巫冬九点点头,但是心中并不相信她的说辞。她对休鹤楼的比试并不感兴趣,于是安心陪在沈佑安身边。
直到某刻她发现沈佑安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谁,顺着瞧去,巫冬九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巫慈。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抹荒谬的想法,不管是齐玉成还是沈佑安或许都已经知道真相,不过是在陪自己和巫慈演戏罢了。
巫冬九强迫自己不再多想,她得想法子到巫慈身边。可是不等巫冬九动身,齐玉成已经悄声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揽住她的肩,“小妹不陪着母亲,是想要去何处呢?”
巫冬九想要挣脱开齐玉成,可是根本做不到,她不满地盯着他,“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小妹别心急,还是先看看比试吧。”
话落,齐玉成松手走到高台上,“临天门到访休鹤楼,是我们的贵客,理应坐高台观之。但听闻临天门的巫先生武艺高强,齐某想与巫先生比试切磋一番。”
巫冬九猛地抬头看向齐玉成,似乎反应过来他想打什么主意。她又连忙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巫慈,却见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玉成会手下留情吧。”
听见沈佑安的声音,巫冬九又将视线重新放回她的身上。沈佑安面上焦急的神情不似作假,巫冬九小声安抚道:“会的。”
巫冬九又重新看向比武台上,巫慈和齐玉成两人打得不相上下。来此之前,巫冬九曾偷听到齐玉成和他手下的对话,说是要带上守印并将那些人都换成心腹。那时她就明白,这一切都是齐玉成做的局。而现在,就是让巫慈入局。
直到某刻有人急匆匆地跑到台下,齐玉成才停下示意那人开口。
“齐……齐楼主,守印不见了!”
此话一出,巫冬九瞬间明白齐玉成在打什么主意——污蔑巫慈一行人偷了休鹤楼的守印。
下作!巫冬九愤愤地想,堂堂休鹤楼楼主,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巫冬九气得刚要上前说些什么,结果瞧见巫慈冲着她轻轻摇头。她不知道巫慈在打什么主意,只好站在沈佑安的身后瞧着台上。
齐玉成让大家不要慌张,都安心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过了一会,那人又急急忙忙道:“楼主,我们寻遍了……都没有发现守印的影子。”
巫冬九冷眼看着几人演戏,果然很快便听见有人小心翼翼说他知道守印在哪。巫冬九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那人竟然是徐川柏。她瞬间明白两人联合起来准备诬陷巫慈。
她冷笑着,都是些她小时候就不玩的把戏,这几人倒是玩得津津有味,着实可笑。
“在……”徐川柏神情有些慌张,但还是稳着声音道,“是被巫慈偷走了,不信便……便翻看他的包袱。”
站在台上的巫慈没有什么表情,齐玉成倒是做足样子,厉声道巫先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直到徐川柏命人将巫慈的包袱拿来,他将藏在里面的守印拿出来,高高举起让众人瞧见。
“真是荒谬……”巫冬九听见站在前方的沈佑安低声道。
巫冬九也这般觉得,两大门派竟然联合起来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算计巫慈一个人。而如今山间都是齐玉成的人,想如何处置巫慈只是他的一念之间。
齐玉成的神情从不可置信变为隐含愤怒,似乎是十分难过巫慈辜负了他的期望,“巫先生,你怎么能做出如此……”
巫慈表现得太过平静,“是吗,不正和齐楼主意吗?”
齐玉成面上的笑容渐渐隐下,“既然巫先生没有悔意,为了维护江湖秩序,那就只有……”
他挥了挥手,原本藏在暗处的射箭手都现出了身,将弓拉满对准巫慈。
“玉成!这之间一定有些许误会,巫先生他怎么会……”沈佑安有些慌忙地走上前,可齐玉成示意将她拦下来。
巫冬九冷眼看着这一切,随后趁无人注意她时悄悄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她直直地盯着巫慈,不知道他这次该如何化险为夷。
下一瞬,她瞧见巫慈趁着齐玉成的注意放在沈佑安身上时,飞快闪身躲进林间。齐玉成则抬手示意放箭,眼见着一支支箭从巫慈身边擦过,巫冬九的心紧紧提了起来。直到快要瞧不见巫慈的身影,巫冬九也跟着转身钻进林间。
“玉成!”沈佑安拨开旁人的手,急匆匆来到沈佑安身边,“你怎么能放箭呢!”
看着巫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齐玉成心情有些不美妙,他冷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放箭?”
“他……”沈佑安欲言又止,最后才道,“你这般杀了他,难不成想破坏休鹤楼和临天门关系,让江湖再次陷入混乱吗。”
“他若是死了,便不会有这种顾虑。”齐玉成走下高台,没有再看沈佑安一眼。
瞧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巫冬九的身影,齐玉成问道:“巫冬九呢,谁瞧见了?”
发现一群人都垂着头摇脑袋,齐玉成的面色更是阴郁。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林间,“巫冬九……”
这边巫冬九正避开齐玉成的追兵在寻巫慈的身影,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转眼间巫冬九便被他甩开。
“巫慈到底藏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