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是凶手不重要,我只想阿泽能活过来。”许暮芸心情悲恸,拒绝指认凶手、做笔录、配合警方调查,守在手术室门口,一步也不肯离开。
遇刺的是港城首富,刑事与保安处处长理解许暮芸的心情,无法强行把她带走,坐在她身旁陪伴,一同等待手术室的灯熄灭。
手术室门外静倶无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暮芸双手摁住肚子,在看台上被谢辰泽推开,倒在看台座椅上,肚子被撞到,有些疼痛。
“谢夫人,我看您状态不太好,要不带你去产科检查一下吧?”谢辰泽还在抢救,若其妻子再出意外,无法向外界交待,刑事与保安处处长蹲在她身前问道。
“不用,haylie秘书来了吗?”许暮芸向走廊尽头的电梯间张望。
两人被送入手术室,许暮芸即刻打电话通知haylie。
“那应该是她。”刑事与保安处处长指着窗外的直升机说道,上面印有景云物流的logo。
五分钟后,身穿黑色西服短裙的haylie,手里拎着高跟鞋,赤脚奔过来。
“haylie,帮我守在这里,我只相信你!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我快坚持不住了。”谢辰泽已经出事,不能对腹中孩儿不管不顾,许暮芸捂着肚子,艰难起身,说道,“我要去产科看一下。”
警官安排两名女警,护送许暮芸前往产科,自己留在手术室门外,等候消息。
haylie正在港城景云总部大楼开会,在电话里听许暮芸哭哭啼啼地说谢辰泽遇刺,立即让程晓芳调拨一家直升机,匆忙赶来,发现与谢辰泽一同遇刺的,还有沈卓。
自谢辰泽新婚那晚,酒醉后神智不清,与沈卓缠绵一夜。最近这段时日,一直躲着他。听说他头部受到撞击,陷入昏迷,现下正在抢救,心中懊悔不已,责怪自己摆在眼前的幸福,始终不肯伸手去抓,简直愚蠢至极。
罗万全说得对,钱赚不完。可相爱的人,错过,就真的错过,悔恨无济于事。
彩超显示,胎儿受到撞击,胎位略微偏移,医生让她跪伏在病床上,采用膝胸卧跪法,助她拨正胎儿位置,并告知需静心修养,不可劳累过度,更不可情绪激动,千万小心,不要再被撞到。
haylie打来电话,哭着说两人被抢救过来,暂时送入病房,准备送入威尔斯亲王医院的icu观察,目前正在等待救护车转运。
icu意味着尚未脱离危险,许暮芸顾不上穿鞋,向手术室跑去,身后女警捡起地上的wiee帆布鞋和云朵包,一路追随。
“谢先生左肺叶被刺伤,匕首不长,没有造成贯穿性损伤,受伤位置离心脏仅有两厘米,真是万幸。”急救医生交给许暮芸一枚被洗净的蓝色筹码,说道,“如果判断没错的话,是这枚塑料筹码救了他,你看它中心到边缘的划痕,是匕首所致,匕首刺到筹码,刀刃位置发生偏移,避开心脏。”
许暮芸双手捧起筹码,双唇哆嗦,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不知是谢辰泽的混蛋父亲在天上庇佑,还是她的一片深情感动上天,总之凭借这枚筹码,谢辰泽侥幸捡回性命。
“还有一位病患呢?他怎么样?”haylie抓住医生衣领,使劲摇晃。
“沈先生脑部受到撞击,无性命之忧,暂时昏迷。”
沈卓后脑勺撞在看台座椅的靠背上,医生及时为他止血,清理创口。
“什么时候能醒?”
“创伤及急救中心条件有限,需要去医院做脑部断层扫描,进一步检查。”
救护车赶到沙田马场,haylie跟着救护车去威尔斯亲王医院,许暮芸作为受害者和目击者,随警官去警署做笔录。
警官指着单向玻璃窗里,坐在审讯室座椅上,手戴镣铐的犯罪嫌疑人说道:“许小姐,请问您认识嫌犯吗?”
男子约莫35岁,寸头,身材短小,体格健硕,左手手臂及双腿有大量刺青,港城口音。
许暮芸摇头,表示不认识,未见过此人。
“嫌犯名叫黄耀驹,港城本地人,37岁,曾因绑架罪、□□罪、故意杀人罪,被判处十二年有期徒刑,服刑期间表现良好,于一年前刑满释放,嫌犯与谢辰泽先生有私人恩怨,可能是这次行刺的主要动机,目前尚在审讯阶段,具体原因要等审讯结束,才能知晓。”警官向许暮芸述说案情。
谢辰泽在金融界掀起巨浪,因铜期货做空,倾家荡产的人不计其数,与他有私人恩怨的人太多。
该名嫌犯曾经犯下绑架罪、□□罪、故意杀人罪,引起许暮芸的警觉,问道:“请问嫌犯与我丈夫究竟有什么联系?”
“十二年前,四名歹徒把谢先生的母亲温曼青女士,绑架到城郊一座废弃工厂内,对其进行□□,并将其杀害,黄耀驹是其中之一,另三名罪犯目前尚在狱中服刑,当年这个案子由我负责,是我亲手抓的他。”警官向她述说当年那场凶杀案的经过。
警官还向她透露,黄耀驹的跟被温曼青咬断,其他歹徒遂用棒球棍将其击打致死,身体造成永久性创伤,可能怀恨在心,借机报复,对谢辰泽进行刺杀。
谢辰泽一年里有三分之一时间留在港城办公,黄耀驹一年前出狱,为何至今才对他下手。他仗着自己会咏春拳,身边从不雇佣保镖,照理说下手机会应该很多,从未听谢辰泽提起,有人行刺过他。
许暮芸隐隐感到事情没这么简单,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谢辰泽转入威尔斯亲王医院的icu病房,二十四小时监护。沈卓被送入病房,经过脑部ct断层扫描,发现血块压迫神经,导致昏迷。周围遍布神经和血管,开颅手术风险大,建议保守治疗,等血块慢慢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