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冯氏“嗷呜”一嗓子,眼睛一翻,身子一歪,直挺挺地往后倒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紧接着就没了动静,她这是哭晕了。
“娘,娘你醒醒啊娘……呜呜……”陈海娃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跟个泪人儿似的,双手使劲摇晃大冯氏的身子。
众人见大冯氏哭晕了,都忍不住一阵唏嘘。
有人心急火燎地跑去找黄郎中了,也有人麻溜地去找村长了,乔上云家门口瞬间乱哄哄一片。
乔上云一眼就看出大冯氏是装的,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慢悠悠地走过去,假装没注意,一脚踩在大冯氏盖着屁股和腿的宽大衣服上。
大冯氏穿的衣服比较宽大,跪在地上时,衣摆把屁股和腿都盖住了,乔上云这一脚正好踩到她大腿外侧的肉上。
大冯氏疼得嘴角一抽,那表情像吃了苦瓜似的,可还是硬着头皮憋着没叫出声。
喵的,还挺能忍的啊!
乔上云见她还在装,脚下暗暗一用力,使劲的蹂了半圈。
“啊……”的一声,大冯氏像诈尸一样突然睁开眼睛,双手像疯了的猫爪子一样,一把推开乔上云,扑棱着双手就朝她挠打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扫把星遭瘟货,天杀的不孝玩意儿,你放狼咬死你大伯,你不得好死啊,你好歹毒,我要让你偿命……”
乔上云身形一闪,躲开了大冯氏的攻击,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说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放狼咬人啦?咱村里好几百号人,我为啥非要让狼咬他?”
“乔上云,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老娘跟你没完,非得让你给我儿偿命不可。”陈老太那眼神,像恨不得把乔上云生吞了似的,怨毒地瞪着她,眼睛瞪得老大,三白眼里几乎瞅不见黑眼珠,怪吓人。
就在这时,丁大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叫来干活的村民。
陈墨尘朝他使了个眼色,丁大心领神会,微微一点头,站在门口盯着陈家老宅的人。
“你想要啥说法?”乔上云不慌不忙地问道。
陈老太恶狠狠地盯着乔上云,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要是不想被砍头,就乖乖拿出五百两银子来赔偿,我还能到县太爷那儿给你求求情,饶你不死。不然,你就等着给我儿子抵命吧。”
乔上云不紧不慢地点点头,说道:“您老说得在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可问题是,您儿子是我杀的吗?我又为啥要杀他?你得给我个理由啊?”
“你……”陈老太一下被噎住了,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冷笑一声,然后扭头看向院子里正翻腾找东西的几个大汉。
那几个汉子在院子里一通乱砸,跟土匪进村似的,啥都没找着就出来了。
其中一个中年汉子满脸怒容,大声嚷嚷道:“王氏,你说的狼呢?我们连根狼毛都没找到,我家三儿死得不明不白,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个交代,老子就把你大卸八块。”
乔上云眯着眼打量这个男人,这汉子三十五六岁的模样,身高一米七左右,有点微胖,皮肤黑得像炭似的。上身穿着件褐色短打,下身是条藏青色裤子,腰间用布条束腰,头高高束起,插着支木簪子,活脱脱就是个庄稼汉的打扮。
这人嘴宽唇薄,长着双丹凤眼和一个鹰钩鼻,颧骨高高突起,满脸络腮胡,跟死去的陈富贵倒有七分像。
从这人的面相和他对陈老太的称呼来看,这人应该是陈老太前夫家的人。
这陈富贵三岁就随陈老太改嫁到陈家,连姓都改了,按说和他们没啥瓜葛了,他们这冷不丁冒出来,肯定不是陈老太叫来的。
乔上云心里暗自琢磨,要是自己猜得没错,这些人来者不善啊,这事儿可越来越有趣了。
“苏老大,三儿就是被她的狼咬死的,衙门马上就来人了,到时候定会给富贵讨个公道。”陈老太嘴里的这个苏老大,就是她前夫家那边的人。
她在苏家就生了陈富贵这么一个儿子,这么看来,苏老大是陈富贵的堂兄弟,在苏家排行老大,陈富贵排行老三。
“哼,你当初可是拍着胸脯保证,改嫁后会好好待我家三儿,我祖父才点头答应你带着三儿改嫁,可瞧瞧现在,你让我家三儿惨死。你今儿个要是给不出个说法,老子就拆了你老陈家。”苏老大鼻子里哼出一声,满脸怒容。
陈老太对上苏老大那冒火的眼神,心里头是又气又怕,可又不敢吱声。
这苏老大就是个火爆脾气,直肠子,脑袋一热啥都干得出来,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
“苏老大,你们砸完了吗?”乔上云笑眯眯地走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老大。
苏老大被问的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乔上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就是乔上云?就是你放狼咬人的?你把狼交出来,让我亲手宰了它,给我兄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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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就是乔上云,我是养了狼,可我这狼老实巴交的,不会平白无故地伤人,你凭啥就要宰杀它?”乔上云嘴巴像连珠炮似的反问。
村里人在旁边听了半天了,陈家的人一个劲儿地说乔上云养狼还放狼伤人,大伙原本以为,这是老陈家人在气头上说的胡话。
可现在乔上云自己承认养了狼,众人立马像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苏老大被乔上云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嘴巴张了几张,连着说了三个“你”,才恶狠狠地冒出一句:“我家三儿的尸体就在这儿摆着,你还想狡辩吗?”
乔上云像没听见似的,巧妙地绕开话题,接着说:“你先别急着说陈老大的事儿,我就问你们,你们在我家这一通乱砸,现在砸完了吗?要是砸完了,我可就得跟你好好算笔账了!”
“算什么账?”苏老大一脸疑惑,眼睛瞪得像铜铃。
乔上云扭头让白氏进屋去瞅瞅,看看家里有没有丢啥东西。
白氏带着三个孩子进了屋,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走到乔上云身边,凑到她耳朵边上悄声嘀咕了几句。
众人这才现,白氏现在走路不用伸手摸索了,眼睛也有了神,能聚焦了。
有个好事的人伸手在白氏眼前晃了晃,现白氏能看见后,惊讶得大叫起来:“白氏,你的眼睛能看到啦?”
在这种情况下,白氏哪有心思跟他们说眼前的事儿,只是敷衍的点点头,又带着三个孩子进了院子,留下一群人在那儿面面相觑,满肚子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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