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这年头武力值最高的也就这帮老头老太了吧?打人犯法啊,所以就装疯卖傻喽!这把岁数了,脸扔在地上踩也无所谓。”
他说着吊儿郎当地仰躺在沙发上,张开的腿碰到她的膝盖,挤得她不得不把自己再缩小一点
“然后呢?你们领导不让你报警是吧?所以找我帮你报仇来了?”
她垂下头,他穿着休闲鞋的脚挨着她的脚,衬得她的脚瘦瘦小小的。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把脑袋枕在沙发上,侧过脸看她,看了一会儿就没耐心了,坐起身喝一口她倒的茶,
“磨磨蹭蹭的,怪不得人家欺负你,明天上午九点半我在市局等你,地址自己查,过时不候。”
那是她最难熬的一个晚上,但徐昭林显然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第二天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你穿成这样怎么验伤?”
她被他咄咄逼人的眼神搞了个莫名其妙,低头看自己一眼,
“就一个耳光啊……”她脸又没穿衣服。
“脖子呢?脖子上的伤!还有锁骨!”
他皱着眉,随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她才想起来那不仅仅是一个耳光,那个老太婆还扑上来狠狠抓了她一把,只是她大脑一片空白罢了。
她的毛衣是低领的,他昨晚看到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我还有事呢!”
市局走廊一片寂静,他在前面昂首阔步地走,她连跑带走地在后面跟着,老实得像戴了一副无形的手铐。
她感受到四周注目的视线,“警察也这么八卦呢……”她边想边把头埋低,留意前面随时会停下来的脚。
“到了,进去吧。”他停住脚步回头,冲她指了指面前一个泛着冰冷白光的小房间,她抬头看一眼门上的牌子:法医室。
法医室……人还能活着进法医室?她连死了都不想进这种地方。
他失去耐心,一把将她拽过去,一边冲着门里的人打招呼一边把她推了进去,
“老赵,人我带过来了,我还有事得先走,拜托!”
房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架着眼镜,穿白大褂,戴着一次性医用口罩和帽子,了然地对徐昭林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老徐说你伤得很严重?”
徐昭林一阵风似的走了,姓赵的法医吩咐她摘掉围巾脱掉羽绒服,面无表情察看她的伤势,整个过程他们几乎没有交流,除了这冷不丁的一句。
严重吗?不严重的吧,她想起电视剧里血肉横飞的案发现场,觉得她这点伤对他们而言好像有些浪费时间。
“有点疼,但应该不算严重吧。”
和身体伤害比起来,她觉得还是心理伤害更大一些,她没做错什么,只是心平气和地提醒那个想背着老公取钱却不知道密码的女人密码重置必须本人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