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的语气充满了嘲弄。
祝妙的身体颤抖得像枯叶在风中摇摆,心里的每一寸都占满了恐惧。
“你如此孝顺,朕就送你去陪她吧。”
“表哥!”祝妙泪流满面地抬起头,楚楚可怜道:“表哥,看着大姑母的份上,不要这么对妙儿!妙儿年幼,家里的事都不归我做主。”
“父亲糊涂才酿成大错。妙儿愿留在您身边,当牛做马服侍您。”
顾珩不耐烦听这些,睨了钱三一眼。
钱三会意,立马叫了两个小太监来把祝妙拖下去。
祝妙可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大声叫起来,“表哥!表哥!我能帮忙,我能让罪人祝氏开口!让她说出当年的真相!”
惊闻死讯
长亭十里,徐珍娘正和父亲、女儿话别。想到一去数月将见不到他们,心里就一阵不舍,眼里已有泪花在打转。
徐大标的鼻子也有点酸,忧心的对着义子又叮嘱了一遍,“路途遥远,你和珍娘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着急赶路,不要露宿野外,晚上一定要找到驿站落脚。”
魏庚重重点头,不厌其烦地保证道:“请义父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珍娘的。”
徐大标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珍娘就托付给你了!”
姝音抿着唇努力忍住笑意,一双杏眼略带促狭地盯着她娘。
徐珍娘警告地觑她一眼。
徐大标看了看日头,催促道:“好了,好了!赶紧上路吧,不然天黑之前就赶不到宿头了。”
徐珍娘利落地翻身上马,依依惜别道:“爹,宝儿,你们一定要多保重!”
话音刚落,不远处狂奔着过来一辆马车。
车窗半开,伸出来一个脑袋,大嚷起来:“珍娘,等等我!等等我啊!”
姝音的眼睛瞬间瞪大。
这个大呼小叫的人,不就是她那个渣爹吗?
林敞维踉跄着从车厢内走下来,有些狼狈地向徐大标行礼:“拜见岳父大人!”
徐大标哼道:“别乱叫!我可当不起林大人的岳父!”
林敞维讪讪,求助似的看向姝音,希望女儿能帮自己美言几句。
姝音规规矩矩向他行礼后就退到一边,假装看不懂他的眼神。
林敞维在心里骂了一句,只好觍着脸走向高高坐在马上的徐珍娘,讨好道:“珍娘,肃州山遥水远,还是让为夫陪着你一起去吧。”
徐珍娘根本懒得搭理他,一夹马腹,身下的宝驹就直直往前冲去。转瞬之间,人影已消失在路的尽头。
魏庚轻蔑地瞥他一眼,讥讽道:“别乱认亲戚,我们家珍娘可和你没关系了!”
说完,朝着徐大标抱拳一礼,马鞭一甩,飞奔离去。
林敞维急匆匆地爬上马车,焦急不已,“追!快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