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嗜睡的小姑娘了,每次不睡到日上三竿都不愿意起来。
“嗯,你要是推着回去,我恐怕困得眼睛都要闭上了。”
在楚桑宁的催促下,江行宴加快步伐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村里,谁曾想还没到村口,有个人突然从树后出来,倒在了江行宴的面前。
要不是江行宴刹车快,说不定自行车轮子直接碾在他身上。
一个穿着单薄的男人趴在地上没有动静,楚桑宁从车上下来,慢慢的靠近,轻声呼喊了几句。
还是没有动静,就在她蹲下的那一刻,男人忽然抬起头,冲着她嘿嘿的傻笑一番,竟直直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楚桑宁。
楚桑宁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差点没摔到地上,还好江行宴单手把人搀扶起来,仰着头淡淡的说道:“你往后退。”
江行宴上前两步,用手扒拉开男人凌乱的头发,皱起眉头:“罗、罗一平?”
楚桑宁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心有余悸的站在江行宴的身后,看到熟悉的脸后,不由得气得吐槽,“罗一平在这干什么,刚才真是吓到我了。”
冲着罗老太和赵佳云,楚桑宁都不想管这种事情,不过江行宴出于村民情谊,还是打算把人先送回家。
“咱们要是不管他,说不定等明天一早身子都凉了。”即使再开春,夜晚的天气变幻莫测的,稍微不注意就容易冻着。
罗家健康的人只剩下赵佳云自己,江行宴要是独自一人过去也不像话,干脆让小姑娘陪着一起去。
“我去干什么,我才不想看见她那张脸,前两天赵佳云看到我翻了个白眼转头就走。”楚桑宁气呼呼的跟江行宴告状,就是因为自己没借给她钱,搞得好像是自己欠赵佳云似的。
“好,那咱们也不搭理她,只是先把人送回去好不好?”
江行宴和楚桑宁做了一回雷锋,用车将喝的烂醉的罗一平用车驮了回去,一个大男人江行宴有什么好怜香惜玉的。
又不是他媳妇儿,干脆让罗一平趴在自行车的后座,把人推回家撂在了罗家的门口。
楚桑宁还特地敲了门,赵佳云打开门就看见脚边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我们把人送回来了哈。”说完楚桑宁挽着江行宴的胳膊转头就走。
盯着两人的背影,还有车篮子里堆得要掉出来的东西,赵佳云脸红脖子粗的,人家江行宴腿脚好好的,不是个瘸子。
楚桑宁慧眼识珠跟江行宴好上了,听村里的人说,结婚后还要去随军,赵佳云毕竟是知青,见多识广的,知道要达到一定的军衔才可以让家属随军。
可见江行宴在部队的军衔肯定不小。
怎么什么好事都让楚桑宁遇上了,非比常人的家世,漂亮的容貌还有有本事的男人。
赵佳云一时间气急了,看到地上的罗一平气得转头就走,将大门关的梆梆响,也没有第一时间把罗一平抬到家里。
楚桑宁和江行宴做好人好事不想留名,因此也没跟家里人说,谁曾想第二天楚桑宁还在床上考虑中午吃什么的时候,江家的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叫骂声。
她急忙起床顾不上整理头发就出去了。
“怎么了?”楚桑宁出去的时候江家的人都在院子里,大门紧紧的关着,听到楚桑宁的询问。
林秀芝乐呵呵的表示没什么大事,“你出来的着急,赶紧回去多穿一件衣裳,今天天冷。”
等楚桑宁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没关注门口的事情,而是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楚桑宁实在是好奇,趴在门缝处往外看。
江家的门口竟然放了一辆板车,是的没看错,一辆秋收季节用来扛粮食的板车,而在江家门口破口大骂的就是许久未出来的罗老太。
短短的几个月不见,她浑身都消瘦了,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不挡风的衣裳,两个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开始骂街。
“真是丧良心的江家,我家一平跟你们江家无冤无仇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我家一平。”
“林秀芝你个老瘟婆,我知道你在家,给我出来,怎么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躲在家里是吧?”
:喜事变丧事,人证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别人欺负了我儿,林秀芝你给我出来,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死在你家门口。”
罗老太激动的一口气没上来一直咳嗽,她的大嗓门引来了不少人,“我让你们家喜事变丧事,克死你们。”
她好好的儿子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冻晕在家门口了,听赵佳云说,人回来的时候就没动静。
瘫痪在床的罗老太吓得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一动不动,耳朵都冻烂的儿子当场腿都软了。
后半夜点着煤油灯跟儿媳妇儿算账,“一平怎么回事,你这个当婆娘的怎么照顾男人的?”
赵佳云不屑的撇了撇嘴,她是罗一平身上的寄生虫啊,能随时随地的盯着他。
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忘了他还在门口,等想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冻得没意识了。
也是罗一平自己活该,谁让他喝这么多酒的。
不过赵佳云自然不能这么跟罗老太说,现在家里就她说自己,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黑的说成白的,灰的说成红的也行。
“我也是不知道啊,江家小儿子和楚桑宁把人送回来的时候我都没喊醒。”
“怪我当时肚子疼,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忘了给一平请个村医看一下了。”
赵佳云的茶言茶语成功将自己的过错摘了出去,反而让江行宴和楚桑宁成为罗老太的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