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咬牙切齿,倒也有骨气,就是不开口。
林放挑挑眉,伸手一把抓住了对方指尖高的发茬,一狠劲往后拽,在对方被迫仰起头之后,二话不说,又死死摁住他的脑袋,手上力道不减半分,“哐咚——”一声,兇烈地砸向水泥地面。
“咚、咚、咚、咚……”一下一下,根本不停,黑衣人的鼻梁骨很快被敲断,满脸血肉模糊,嘴巴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耳朵嗡嗡地叫,只听见林放温文尔雅的声音从头顶处悠悠传来,带着阵阵耳膜破裂造成的回响:“现在想说了吗?”
“……我说。”黑衣人奄奄一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终于松了口。
话音刚落的瞬间,林放撒开了手,一把将人丢在地上,从围着的人手里接过帕子,一点点把手上的血渍擦干净,扔到了黑衣人面前,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了现场。
“带去记录吧。跟你们的长官说不用谢。”
围观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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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他们是祁氏对家的人,昨天晚上行动的目的是cloudy?”姜沁的指尖转动着钢笔,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缠绕着发丝。
张岚想了想,只能尽力解释:“不太明白,但是只要白蔓蔓还在咱们公司一天,我们暂时就不能和祁氏完全脱离关系,被针对也很正常。”
姜沁却觉得,这件事远没有看上去那麽简单。
昨天晚上爆炸最开始的时候,是在通往cloudy的桥上。
如果真的是针对祁逸和白蔓蔓展开的行动,那麽为什麽不直接埋伏在餐厅内部,而是选择把通道炸毁呢?
毕竟祁逸包场一事很早就已经传出去了,半天的时间,完全足够精心布置一场刺杀。
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下手的人并不想直接要他们的命,而是想让他们暂时困在里面,无法出来。
这样做,有谁会获得好处呢?
姜沁脑海中的线索快速转了几圈,忽然想什麽一般,看向张岚:“白蔓蔓今天什麽时候来的?有什麽异常吗?”
张岚稍微回忆了一下,摇摇头:“就是正常的上班时间,和平时一样不早不晚,看上去似乎也没什麽异常。”
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她补充道:“……等等。今天早上她是搭公交来的。”
因为这事儿,还有员工在茶水间猜测她是不是失宠了。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同时一震。
祁逸和他的车队呢?!
被几个人同时惦记的祁逸“哈啾——”一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莫名发痒的鼻尖,一张帅脸写满了不耐烦,手揣在西裤兜里,斜眼瞟着面前身着长衫的高大男人:“找我干嘛?”
“祁先生,有些事我直接说不太好,或许您应该先看看这个。”男人逆着光,递给他一本封皮看上去就花里胡哨的书。
祁逸不知道对方在卖什麽关子,皱着眉,一脸嫌弃地接过他手里的书,还没等他看清标题写的是什麽,脑海中瞬间被塞入了大量的信息,庞大的信息量带来的强烈晕眩感几乎使他站立不稳。
“这是……这……这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做出这种事?!”
背对着他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什麽好玩的东西,低笑一声:“那你昨晚精心安排的告白仪式,目的真的单纯吗?”
你难道不觉得
姜沁本想着找个机会和白蔓蔓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小姑娘在午休的时候就自己蹑手蹑脚地敲开了办公室门。
好笑地看着对方心虚到缩手缩脚的样子,姜沁用笔帽轻磕了一下桌面,故意板着脸:“有事?”
原本神情还算平静的白蔓蔓一听这话、这语气,瞬间就绷不住了,在姜沁惊慌失措外加手忙脚乱的状态下,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是,喂!
她啥都还没说呢好吧!
不带这样碰瓷的啊!
白蔓蔓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水汪汪的眼珠谁看了不心疼,她一边怯怯地瞄着姜沁的方向,一边打着哭嗝:“姜总……对不起,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还好你没事,对不起……”
“停停停停,打住。”姜沁头疼地比划了个停止的手势。
“对不起姜总,我当时也不想的呜呜呜,我……”
“你再多说两句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白蔓蔓的哭声如掐住喉咙的乌鸦一般,瞬间止住,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表情泫然欲泣。
姜沁总算松了口气。
很好,世界安静了。
“行了,说说吧,当时到底什麽情况。”姜沁随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眼神不经意瞟到她空空蕩蕩的手指时,视线忽然凝住。
“你的戒指呢?”
白蔓蔓被问得一懵:“什麽戒指?”
姜沁拧着眉,沉声道:“昨天我离开cloudy之前,祁先生似乎往你手上套了一个戒指。”她揉着额头,低声嘀咕:“难道是我看差了吗……”
“哦您说那个钻戒啊,在这里……”白蔓蔓从衣领里掏出了一个坠子,硕大的钻戒明晃晃地栓在银色的细链上。
她腼腆一笑:“这个工作的时候戴着太张扬了,而且我总觉得……”
白蔓蔓忽然想起,今早自己搭乘公交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她的手指,当时她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想,似乎也不完全是。
“好像有不少人盯着它,”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意义不明,白蔓蔓连忙摆手,解释道:“啊我的意思是,比起一个礼物,它更像是一个信物之类的东西,似乎有人很关注,今早我上班之前,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的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