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岱碰不到他,没办法反抗,也不想反抗,她艰涩地喘着气,把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看着天花板的眼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水光,眼瞳里没有映出任何人影,可那双眼却越发妖魅惑人,像凝视着许久未见的爱人,多情又忠贞。
她在他的身下,在濒死的边缘。
完成他刚刚在关键时候恶意停下来,惩罚她的事情。
她的体温升高,身上的冷香一寸寸蒸腾出来,像在夜里绽放的昙花,她的幅度很小,只为取悦自己,除非是贴合在她身上,都察觉不到她的动作。
可一旦察觉,那极轻的,利己的连带触碰就成了要命的毒,活人受不了,孤魂野鬼也逃不掉。
卿岱的呼吸越来越顺畅,灵魂也越来越轻,就在它要飘出□□的束缚时,他按住她。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笑了一下:“宝宝,你求人放过你的方式,可真特别。”
卿岱眼尾微红,低下眼,眼里的水光只是光影制造出的错觉,她的眼里连最简单的情绪都没有:“我不需要你放过我,我只是。”她稍微侧了下脸,在刚刚响起笑声的地方,极轻地说,“想要了。”
她感觉到沉而短促的气息扑打在她的唇瓣上。
她反手,握住那只按着她的手,语气极淡,叫人分不清那是命令还是什么:“继续。”
她的耳边又响起好听又森冷的笑声。
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真按她说的,继续接下取悦她的“工作”的自己。
卿岱是在一阵遥远的钟声里睡着的。
厉酆在她的脚尖落在地板上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但当电流像把烧热的匕首插进他的大腿,他也没有行动。
他听着她轻得几乎听不到的脚步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近,仍然没有,他看着她蹲在他面前。
她低下身,膝盖落在地上,她的发丝扫着他的脸侧。
大腿根处的电击灼痛让厉酆清醒,清醒地明白,超过某个临界,他在体力和技巧上的的优势会大幅度虚弱,她离他越近,他就越难躲避开她的攻击,但他决定放任。
他说服自己,他这么做是为了看她的反常到底是因为梦游,还是别的。
厉酆没有想到的是,她凑近他,只是为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他的味道好像并不吸引她,她很快就直起身。
但她还没死心,又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
她的碰触很轻,跟电流钻进骨头里的痛根本没办法比,可厉酆就是对她的触摸更为敏感。
他想让她描摹他五官的指尖加重一些,却又不敢惊醒她。
只能通过电击的痛弥补自己空虚渴求的神经。
当她碰触到他的喉结,厉酆闭上眼,抿唇,忍住咽喉滑动的冲动。
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喜欢到快要失控。
控制狂都很讨厌自己失控,但最病态的控制狂反而会希望有人能叫自己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