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手抚上来的时候,厉酆第一次搂住她的腰,不能说搂,她的腰对他的手来说太过纤细,用不上手臂搂抱,他的一只手就能握住她。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但除却控住她的腰的手微微用力,没有其他过激的行为,只是在她对自己为所欲为的过程里,偶尔低头吻一下她的额头脸颊。
一开始落在他胸口的还是她柔软的唇。
不知在哪个瞬间,冰冷的木仓口抵在他身上。
她的人退开,简单地索要:“密码。”
厉酆很平静,果然,她做这些,都是为了逃离他的控制,他没说话,手覆上她的手,替她按下扳机。
木仓口什么都没发生,她握木仓的手被按在枕头上,他手背上的青筋稍微浮起,她就脱力放开了她仅有的武器。
厉酆双腿在她的身体两侧,一只手压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拿出一把木仓,真的上过膛的木仓。
用它抬起她的下颌:“卿小姐,我说过什么?”
卿岱没出声,他很有耐心,把木仓移到她的大腿:“卿小姐知道我训练的时候,得到分数最高的内容是什么吗?”
“如何在保证敌人清醒的情况下,让他说出更多我想听的东西。”他的枪口贴着她的皮肤移动,在最合适的位置停下来,“换句话说,我很擅长折磨人。”
“我说过什么?”厉酆让木仓口在脆弱的位置细微地打着圈,加重对被审讯的人的煎熬,“重复一遍。”
卿岱没显出害怕的样子,但按照他的话做了,开口:“你不允许有人欺骗你,利用你。”
厉酆语气很平稳,光听声音绝对想象不出他现在的姿势,倒是有点像老师在训导学生:“那卿小姐你是怎么做的?”
卿岱看着他,低下眼睫:“对不起,厉先生,我错了。”
听到她认错,厉酆的眼神还是冷的,却像冰化作了雪,不再坚硬,多了松散柔软,可他钳制她手腕的手指却慢慢握紧。
认错之后,应该是什么?
应该是接受惩罚,厉酆的呼吸声本来也不重,突然它彻底消失在黑暗里,因为他在拼命克制。
卿岱抬起眼,看着压在她身上,沉默凝视她的男人。
他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他的木仓又挑起她的下巴,他的声音哑得太明显了,再怎么压抑也改变不了这一点:“你到底想做什么,卿岱?”
她认错太快了。
而且用这种方法逃离他,对她来说,有些太拙劣了。
她可以做得更好的,只要她想,他可以被她欺骗,骗到不愿意醒来都可以。
可她没那么做。
卿岱顺着木仓口抬起头,这个角度看厉酆难免带着点睥睨的感觉,她轻声回答:“我在给你一个合理的理由。”
她的手指合向手心,慢慢握住控着她双手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