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知晓此事,定会想办法拒婚。
天下人都在等着看平北侯世子回来后会怎么做。
她也在忐忑不安地等着。
一个月后在边界打仗的平北侯世子盛怀隽得胜归来,让人意外的是得知此事他却未曾做出任何反抗。
“成亲而已,娶谁都一样。”盛怀隽眼皮未抬接受了此事。
众人都在猜测盛怀隽是不是转了性子,又或者是为她的美貌所惑。结果很快他就往太傅府上送了四个教习嬷嬷,教她礼仪规矩。
这明摆着是嫌弃她行为粗鄙不懂规矩。
此举狠狠打了她的脸,让那些想看热闹的人看尽了太傅府的笑话。
高嫁的苦楚又何止这一点。
盛怀隽甚少宿在后宅之中,即便归家也多半是在书房。侯府中的诸位夫人、少夫人家世各个比她好,没有人瞧得起她。她每日天不亮就要去婆母的院子里服侍,婆母日日将她带在身边,带着她去各府走动,她被压得喘不过来气。
婚后,他又安排人教她琴棋书画。
那时她一直说服自己,盛怀隽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侯府的规矩大。
直到后来她从旁人口中得知盛怀隽心里有个白月光,他是按照白月光的形象来培养她。
只听“啪嗒”一声,有东西掉落了。
循声望去,是屋顶上的瓦片被风吹落在地上。
姜宓轻叹一声,从回忆中抽出来。
这是她欠他的。
幼时她随母亲进宫不小心落入了水中,是盛怀隽跳入冰冷的湖水中将她救了出来。
救命之恩,她当报。
盯着碎了一地的瓦片看了半晌,姜宓吩咐:“明日去检查一下各处的房屋,若瓦片有松动,及时补上,免得砸伤了人。”
连翘:“是,夫人。”
这时厨房将热水抬了进来。
姜宓除掉身上的衣裳,入了桶里。
热水缓解了她一整日的疲惫,雾气氤氲,她险些睡着了。
连翘:“夫人,世子都走了一个月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姜宓缓缓睁开眼:“听说他早已回了京城?”
一个月前,盛怀隽出京办差去了。
当然,这消息不是盛怀隽告诉她的,她是听婆母说的。
盛怀隽从不会告诉她他的任何行踪。
连翘脸色有些不好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有些后悔提起刚刚的话题。
姜宓平静地说:“他去过苏家吧?恰好那日太子妃也在,二人见了面。”
太子妃,宰相府二姑娘,也是盛怀隽的白月光。
这件事京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这种消息总有人会在她耳边提及,她想不知道都难。
连翘抿了抿唇:“世子定是有公务在身,与相爷谈论公事,恰好遇到了太子妃。”
姜宓对此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