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珣道:“周大人的顾虑,我不是没有想过。但众所周知,我现在正在宁国做人质,如果戎国把我扣下,就无法向宁国交代,宁戎两国已经交好近二十年了,何必为了我一个没有什么价值的质子,再交恶呢?”
周嗣昌使劲咽了口唾沫:“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就怕有人不按常理出牌。殿下,我将戎国的情况向你详细介绍一下,你就明白了。”
周嗣昌说道,戎国可汗扎布苏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比乐安公主足足大了两轮。扎布苏嫔妃众多,虽然独宠乐安公主,但其他嫔妃也为他生育了众多子嗣,算起来,一共有十个儿子,七个女儿,这其中,乐安公主为他生了一儿一女。
扎布苏的大儿子名叫赤烈,年近四旬,比乐安公主还要大上几岁。此人勇猛彪悍,做事狠辣,极其好战。与其父相比,在很多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赤烈是将来继承汗位的第一人选,是而在他的周围,聚集了一大帮看好他的文臣武将,与梁国的几次开战,都是他挑起来的。
也正是因为赤烈的自大自负,引得戎国的很多部落,对赤烈极其不满,只是碍于各自部落依然弱小,所以这些部落敢怒不敢言,暂时只能隐忍。
周嗣昌道:“怕就怕这个赤烈。他最是不按常理出牌。”
姜珣心道,这样看来,我更得去戎国了。沐芸无事便好,若有事,多个人,总归是多个帮手。
情况介绍完了,但看姜珣的神情,却不为所动,周嗣昌知道,姜珣这是非去不可了。
周嗣昌叹了口气:“没有可汗的诏令,我不能返回戎国。不然,我亲自陪着殿下就好了。”
姜珣拍了拍周嗣昌的肩膀:“谢谢嗣昌兄的关爱,但我觉得,戎国也不一定就如同嗣昌兄所说的那样可怕。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遇招拆招吧。”
周嗣昌还是放心不下,道:“这样吧,殿下,我再把戎国可以依靠的人,向殿下详细介绍一下,他们中有的深得扎布苏可汗的信任,关键时候或能顶大用。”
姜珣颔:“如此甚好。”
……
沐芸要去戎国,惊动了好闺蜜裴琳琳和程小蝶,两位姑娘一起来找沐芸。与周嗣昌不同,这二位不是阻止,而是羡慕。
裴琳琳一脸的向往:“戎国!我只是在古诗里读到过,天苍苍,野茫茫,多美呀!我早就想去那里看看了,可就是没有机会。沐芸,我太羡慕你了,竟然可以去戎国。”
程小蝶犯了馋瘾,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里仿佛伸出了一双小手:“听说那里的小羊羔可肥美了,用火慢慢烤熟,外焦里嫩,肉质酥烂,再撒上一把孜然,哎呀呀,那味道,想来定是妙不可言。”
沐芸嗔怪道:“你可真心狠,小羊羔都要宰了烤了吃,一点不知道心疼。”
程小蝶一本正经地道:“小羊羔入了我的肚子,那是它们的福分。你想啊,我可是大宁数一数二的大美女,羊大为美,被我吃了,我会在心里默默祷告,祝它们来世托生为人。”
裴琳琳笑着搡了程小蝶一下:“真是胡说八道,被你吃了,还说是它们的福分。你除了生了一副好皮囊,与别人有何不同?到了你肚子里,最后还不是一样会变成臭不可闻的一坨东西。”
沐芸和程小蝶都被逗得大笑起来。姜珣推门而入,笑呵呵地指着裴琳琳和程小蝶道:“你们二位真是大条,一个想着美景,一个想着美食,唯独没有想到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切!”裴琳琳撇了撇嘴,“姜珣,你也太小看我们大宁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了。他派出的使团,安全难道还是问题吗?你放心吧,听我祖父说,这趟出使会有大内高手随行,听说还是太子殿下特意要求的。”
程小蝶好奇地问道:“太子又不亲自去戎国,为什么特意要求大内高手随行?”
裴琳琳道:“太子说,这趟戎国之行是为了说服姑母回宁省亲,他怕戎国可汗刻意阻拦,对使团人员使坏,所以要求父皇派出大内高手。皇上疼爱太子,想不到一个颇为孩子气的要求,竟然答应了。”
她们二人在那里闲聊,沐芸心里却清楚的很,太子为何向宁英帝提出派人保护。太子在万般宠爱中长大,不缺母爱呀,他竟然会对长他几岁的自己,如此热络。真是让人无语。
程小蝶忽然问起姜珣:“沐芸不在家,你打算做些什么呢?”
姜珣得意地道:“我么,准备游山玩水,乐享你们大宁的美景美食。”
“切!”这回是程小蝶哼了一声,“刚才还说我俩不关心沐芸的安全,你呢,你身为沐芸的主子,竟然已经提前安排好了游山玩水,看来你心里也并不关心沐芸,还来教训我们。真让人鄙夷。”
姜珣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裴琳琳忽然神秘兮兮地道:“太后那么痛快地答应了芸姐姐,同意她跟随使团赴戎,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姜珣紧着问道。其实,他心里也一直疑惑,沐芸想去探父,但沐毅是梁国将领,和宁国没有半点关系,太后完全可以拒绝,她凭什么那么好心?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老人家心慈?
“对呀,为啥?”程小蝶也问道。
沐芸清楚,裴琳琳是在故弄玄虚,她无非是要拿自己酷似乐安公主说事。这丫头,就是喜欢八卦。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太后答应了就成。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父亲了,真的很想他老人家了。
裴琳琳见已经吊足了两人的胃口,便慢悠悠地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们吧。你们只知道太后是被沐芸的孝心感动了,其实,还有另外一层的原因。”
“什么原因?”姜珣、程小蝶几乎同时问道。
裴琳琳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沐芸,道:“另外一层的原因是,芸姐姐生得酷似公主。”
程小蝶没听懂,直不楞登地问道:“像哪个公主?皇上有好几个女儿呢,你说的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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